边锋被清脆的的鸟鸣声吵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制双人床上,床垫薄厚适中,一条毛毯盖在腰间。他撩起毛毯查看,发现缠在腰间的铝箔胶带不见了,换成了肉色的绷带,肋部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明显已经处理过了。他胸前被飞刀划伤部位也贴着敷料,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有种清凉的感觉。

    他试着坐起身来,全身只穿一条平角内裤,强健的胸肌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下轮廓鲜明,劲力内敛。他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物,短袖T恤配运动短裤,相当合身,衣服上还有淡淡的清香,估计是用柔顺剂泡过。他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稍作适应,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开始在屋内走道。

    他只记得昏迷前的情况,自己当时坐在新能源轿车内,正准备给廖冲打电话,结果眼前发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不久走到窗户去,拉开纱帘,一股清新空气顿时扑面而来,肯定不是在市区内。他站在窗前观察四周的情况,发现这里是一处民居的后院,竹制的院墙外就是成片的竹林,满眼青绿色,鸟鸣声就是从竹林深处传来的。

    他不知身在何处,但耳边能隐约听到海浪的声响,判断可能是靠近海边,实在想不来是什么地方。他思索之际,身后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但很真切。他转过身来,开口说声请进,并未做出任何戒备,对方要害自己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待现在。房门很快打开,一名三十上下的女人从推门走进来,身穿便装,颜值不输刘莎,但更成熟,风韵撩人。

    他觉得眼前女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也不便贸然开口询问。

    女人前行几步,微笑看着边锋,“我是张蓉,你感觉怎么样?”

    边锋顿时恍然,难怪看着对方眼熟,原来竟是失踪的张蓉。他之前只见过张蓉的照片,而且都是身穿职业装,很美也很艳,与当前清丽的模样有很大的不同。他随即朝张蓉点头示意,“感觉很不错,多谢救治!”

    张蓉笑着摆手,“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莎莎好了,是她打的电话。”

    边锋马上追问,“莎莎没事吧?”

    张蓉摇摇头,“她没事,正在做早餐,差不多快好了,咱们出去聊吧!”

    边锋遂跟着张蓉走出房间,穿过狭长的过道,走入很是宽敞的前厅,餐桌已经放好了,上面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边锋尚未靠近餐桌,就闻到了熟悉的烧麦的香味,也是刘莎最拿手的美食之一,百吃不厌。他环视前厅,发现是一幢古老的木制建筑,处处透着古朴的气息,房梁上也都雕刻着繁丽的花纹,绝非普通人家所有。

    他没看到刘莎,忍不住问张蓉,得知在前院,当即走出去查看。木屋的前院比后院更大一些,虽没有竹林,可遍植花卉,正是盛开季节,色彩缤纷。刘莎正推着一名坐轮椅的老人在院子里散步,不时开口劝说,“阿公,回去吃早餐吧,您在院子里转了都快两小时了!”

    老人说话似乎有些不利索,不断摇头,“我不回去,阿耀昨晚说今早找我来下棋,可到现在还不来,我要去找他!不吃早餐!不吃早餐!”

    刘莎皱眉之际,看到边锋走近,立时露出笑容,关切询问,“你醒了,感觉还好吧?”

    边锋也报以微笑,点点头,“我没事,谢谢你打的电话。”

    刘莎立知边锋见过蓉姐了,摇摇头,“电话虽然是我打的,但却是蓉姐帮你处理的伤口,我没帮上什么忙。”

    边锋微微一愣,没想到张蓉还懂医术,很是吃惊,“是张蓉?”

    刘莎笑着点头,“当然是蓉姐,你还不知道,蓉姐曾经——”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及时闭口,神色较为尴尬,“先去吃早饭吧,叉烧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轮椅的上老人听到边锋说话,很快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边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老人并不知道自己前来,或者是另有原因。刘莎急忙解释,“阿公,您忘了,他是我和蓉姐的朋友,昨天下午来的。”

    老人抬手挠头,嘴里不断嘟囔着,似乎是在回想昨天事情,看上去有别于常人。刘莎无声抬手指指自己头部,示意边锋阿公的头脑不太清醒,让他不要误会。边锋颔首表示明白,正要表明身份,老人却突然开口大喊,“我想起了来了,你是阿蓉的男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