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再问你,那张纸笺是不是你放的?”李泰来敛了笑,眼里藏着翻卷的风暴。

    又来了,南玉儿两股战战,道:“我没有。”

    李泰来突然举着拐杖便打在她腿窝处。

    南玉儿痛呼一声,噗呲一声便又跪了下去。南秋月在旁边吓得话都不敢说,心里慌的不行,儿子这样对玉娘,若是娘和哥哥怪罪起来,该如何是好啊。

    “是不是你?”李泰来继续咬着牙问。

    “不是......”

    话音未落,李泰来便狂怒的举着拐杖雨点般朝着她的双腿打去,边打边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南玉儿刚开始还凄厉的哭叫着否认,到了后面,便只得伏在地上哀求道:“表哥,你不要打了,是我,是我放的。”

    李泰来收了手,坐在椅子上呼呲呼呲喘着粗气。

    好一阵,他面容才略平和了些。

    “玉娘,你又骗我。”他缓缓道:“纸笺上的字你怎么写得出来,不过,今日我也累了,这事以后慢慢再说。”

    南玉儿趴在地上,整个身子如秋日树上的叶片,颤抖不停。

    李泰来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才淡然道:“玉娘,娘如今岁数大了,这家里的事情今后便都交给你做了。”

    他转身含笑对南秋月道:“娘,既然玉娘进了门,你便什么都不用做了,让她伺候你,你辛劳半生也该享享儿子的福了。”

    刚才的一出,让南秋月震惊不已,此时见儿子这样说,她立刻胡乱点头答应道,“好,好,让玉娘做。”

    李泰来抿了抿唇,掩饰住不满,淡然道:“玉娘,你去煮点粥,再烙张饼过来。”

    南玉儿不敢反驳,蓬着头发忍住腿上的剧痛一瘸一拐的往厨房走去。

    南秋月暗暗皱眉,这是做什么呢,难道自家一个瘸子还不够,还要弄出两个来才罢休。

    但不管怎样,这日早晨,她终于尝到娶媳妇的好处,那就是自己也可以坐着等饭菜上桌了。

    李泰来和南秋月坐在院子里,母子间其乐融融,南玉儿在厨房里却是苦不堪言。

    她昨日到今早没有合过眼,刚才又遭了一顿打,随便走两步身上便钻心的痛。但这些在此时都不算什么。

    此时她要面对的,是如何将灶膛里的火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