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噎在那里,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巧珍和南书燕的娘张氏向来要好,前世她也是让南书燕去为张氏讨回公道。

    在当朝,若是子告父,妻告夫,先要承担二十大板的笞责,南书燕生生受了二十大板,却因为证据不足不仅没有为张氏伸冤,反而因此事触怒南家人。

    以至于她在李家的日子越发难过。

    这一世巧珍也有意无意的提醒南书燕为张氏伸冤,但南书燕只是沉默,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吃一堑长一智,眼下根本不是时候。

    再说,既然她是归家的女儿,那张氏究竟又是谁?

    所有的谜团没有解开之前,她不会轻易做决定。

    南书燕从福顺布庄出来,便去买了甜浆。刚到南家门前,一个粉色的身影突然从转角处闪了出来,“南家姐姐,我有些话想问你。”

    南书燕一看正是和南玉儿交好的钟二姑娘,便停住了脚步。

    钟二姑娘身量微丰,粉色的纱衣穿在她的身上越发显得她体态丰满。她此时整个人有些沮丧,“我听说玉娘嫁给李公子了。”

    “是啊,今日出嫁。”南书燕淡然道。

    “哦,”钟二姑娘咬着嘴唇,“玉娘都没有跟我说过,我也是刚刚才听人说了,还不相信,便过来问一问。”

    “她的婚事已经提了很久。”南书燕道:“玉娘一向心仪表哥,也算是得偿所愿。”

    钟二姑娘的脸色越发难看,笑得比哭还难看,“玉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大概是忘记了,又或者,怕说出来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南书燕意有所指,道:“二姑娘不急的话,便进屋喝碗甜浆。”

    钟二姑娘一张脸涨得通红,她慌乱的摇了摇头,“不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匆匆逃离的背影,南书燕冷冷一笑,不知南玉儿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会是如何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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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来床前。

    南玉儿浑身一凛,打了个冷噤。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纸笺是何人所写,当时姐姐将纸鸢拿给我,我便直接拿着去交给了方夫人,并没有细看。”她望着木然躺在床上的李泰来,有些胆怯的解释。

    当日送纸鸢的事情,她从进房开始到现在,不知已经解释了多少遍,但平日看上去温和儒雅的表哥,却依旧不相信,只让她好好想清楚,连一丝细节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