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软帕扔到侍女托起的盘中,开口道:“娴妃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心中挂念父亲,便过来看看。”娴妃目视公孙弼,“也不知恒儿可有在家,这段时间又在做些什么?”

    公孙弼理了理衣领,抬脚步上阶梯,“恒儿大清早便出去了,你若有事找他,明日我让他进宫来找你。”

    娴妃勉强笑了笑,跟在公孙弼身后进了屋。

    这里是公孙弼的书房,里面收拾的极其古朴。桌上一支梅瓶中,插了几支新鲜紫竹,在质朴古拙中增加了几分清雅。

    一身白色衫裤的他坐在乌黑檀木的桌前,越发显得白发鹤颜气定神闲。只是在他抬起头来那一瞬,那双眼睛却带着些许严厉,“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父亲,”娴妃坐在他对面,没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再掩饰,“你是不是早已知道归家二姑娘回来了?”

    “你专程跑来就为了这事?”公孙弼提起桌上茶壶,续了一盏茶,慢慢喝了一口。醇厚香浓的云山白眉温润滑过舌尖,四肢百骸都舒畅起来。

    “父亲难道就这样放着她?”娴妃道。

    “蝼蚁而已,成不了大事。”公孙弼身子往后一靠,双肘放在圈椅扶手上,“反而是霍广这次举荐秦少可任泾阳太守,圣上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