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乃天子脚下,世家贵族云集,自然不会因方太守夫人的原因断了我的活路,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去平江一搏,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沈含山将阿福端来的茶水递给他,“李公子先喝口茶。”

    李泰来将茶接过来,却并没有喝。他一脸恳切道:“若是沈大夫这次相帮,我定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沈含山笑道:“李公子不要说这样的话,世人谁没有个难处,我只是觉得平江也未必是个好去处,只是你既然找到我帮你,我便也会尽力而为。

    阿福!”沈含山道:“你去取些银子过来。”

    李泰来一脸感激,“多谢沈大夫。”

    沈含山道:“举手之劳而已,李公子太客气了。”

    阿福很快取了银子过来,沈含山悉数交给李泰来,“不知李公子什么时日启程?”

    “有了这些盘缠,我后日便启程。”李泰来也不啰嗦,将银子收到怀中放好,起身拿起拐杖,“只要到了平江,一切就好说了,毕竟归家二姑娘与我内子有姐妹情谊,再不济一口饭总是要给的。”

    沈含山默了默,突然有些后悔借银子给李泰来。

    李泰来却不知沈含山心中所想,只是朝他行了个礼,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沈含山心里有些发堵,他叫来阿福,“你去将纸笔拿过来,我给归二姑娘去封信,将李家公子要去平江的事提前告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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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窑改成二十四小时拉胚后,瓷胚制作的速度很快提了上来。

    到了第三日,姚远山看着面前摆着的满满一架子瓷器,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些瓷器搁置三五日便可上窑。

    以往制作瓷器,一件器物从拉胚上釉到烧制都是由一个人亲力亲为,这样做出的瓷器虽然有很浓的个人风格,但速度却始终提不上来。

    现在南书燕将窑工分成几个环节,揉制瓷土的专门揉制瓷土,拉胚的负责拉胚,调制釉色的只负责调制釉色,上釉的又另有其人,其中装匣钵的、上窑的、递柴禾的、看火的都全部细致的做了分配,如今这样一改,每个人只需要负责一个流程,速度倒是提高了许多。

    但就是烧制出来的瓷器会不会太过相似,没有了每件瓷器不同的风格。

    他又高兴又摇头。

    高兴的是姑娘果真心思巧妙,这样细分下来能够在最短时间内便将瓷胚全部完成等待上窑。摇头的是这样的做法会不会违背了当初先生烧制精品的初衷。

    毕竟以往,一窑最多也只是烧制三四件瓷器,有些精贵的,一窑只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