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燕缓缓回过头,望着面前的小柳氏,她一直没有告诉她自己找到了冰封白芨,也一直没有将冰封白芨拿出来。

    或者有机会,便将冰封白芨送给沈大夫,也让世上少一段这样的遗憾。

    寅时刚到,归吴氏便带着二房的人过来了。这其中也包括归博文。

    归吴氏前两日便将归博文接回了二房,经过几日的调理,他除了神态略显疲惫外,已经和平常无异。

    陈氏是不想让他过来的,但经不住归吴氏的坚持和归以宁的呵斥。

    儿子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却不属于她,他属于归家。

    “佑安,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归吴氏好声道,“但博文是归家的儿郎,是太元亲亲的侄儿,当初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也答应由他承宗,就算你心里不愿,博文今日也必须来摔盆捧灵。”

    “你让害死我爹爹的凶手来摔盆捧灵?”南书燕不可思议道:“祖母,你是不是糊涂了?”

    “佑安,太元不仅仅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不是为他好。”归吴氏用足了耐心,“谁都知道你爹爹病得凶险,早已药石难医,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怎么能怪在博文身上。

    再说,博文本来就胆小,他能给他大伯父守灵已是难得的孝心,你却将他吓成这样,是不是过了?”

    “过了?”南书燕冷声道:“祖母认为我还应该对他感激涕零?是,祖母有两个儿子,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不差父亲这一个。可是我只有一个父亲。”

    南书燕看向归博文,一字一句道:“请恕我对杀父仇人做不到感激有加,我与二哥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