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场地,这么多的人,硬是安静到针落可闻。

    “究竟是谁干的?”他一步一步向窑工们逼近,面容微微抽搐,“我问你们究竟是谁干的?”

    依旧无人答话。

    他双目怒睁,上前一把抓住杨五衣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啊!老爷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五亲眼看到窑炉内的焦土时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此时被姚远山封住衣领逼问更是呆若木鸡。

    姚远山看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将他重重推到地上,冷笑道:“给我绑了,祭窑!”

    “师傅,往窑炉里加泥土的不会是杨五。”孟昱道:“杨五看了十多年火,自然知道往窑炉加不该加的东西会是什么后果。”

    杨五抬头。

    不要说往窑炉加土,就是往窑炉加了不一样的柴禾,也会引起温度的变化,导致窑裂或者塌窑。

    他做事向来小心,如何会做这样的蠢事。

    “杨五不会这么做,是因为他父母妻儿俱在归家当值,就算他不想要命,难道连父母妻儿的命都不要了?”孟昱替杨五解释。

    杨五眼眶有些湿润,他哑声道:“姚工正,周掌柜,我真的没有往窑炉内加过东西。”

    姚远山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宽走到他跟前,好言问道:“那你好好想想,当日有没有什么人上了窑。”

    电光火石间,杨五脑中突然想起那个少年。

    他略有些不确定,“窑炉撤火的那日,二少爷曾来过窑上。”

    周宽一脸狐疑,“二少爷,他来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走了一圈。他跟我说......”杨五突然顿住。

    “说了什么?”周宽见他神情有异,追问道。

    杨五面色越来越难看,“他跟我说尾窑火灭了。然后我便跑去了尾窑,等我回来时,他已经离开了。”

    “那尾窑火灭了吗?”周宽咬了咬牙。

    “没有,”杨五摇摇头,肯定道:“我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尾窑的火不仅没有灭,还正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