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庸到底在磨蹭些什么?不就拿把玉簪吗?又不是见阎王见魂魄的,至于表情憋闷得像是要过鬼门关一样?

    一会失魂落魄一会畏畏缩缩,脸上的红晕直接蔓延到脖子去了,整个耳后也不被放过。

    看着就只觉若再靠近些,便会灼伤似的,也看得叶漓浑身发热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她焦急的身躯却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

    她侧头背对的肩膀上传来温热的重量,随即一呼一吸的喘息声,愈发强烈地攀缘至耳廓,那随慌急而嚅动的嘴唇抬起又压贴,仿若隔着皮肤要透进血液里,如针扎感般的酥感一瞬游走她的全身。

    叶漓难以掩饰的嗓音微颤着,“你别再动了……会,会出事的。”

    铺盖睡榻的帷幔遮住了床腿,可遮挡不了男人身形的轮廓。

    小环对着屋顶无聊至极,余光瞥见一个倒塌的身影,回头,只见自家小姐横放于的双腿,脚尖正绷紧下压。

    瞳孔的放大而发亮那是受惊的模样,而映在帷幔上的黑影模糊不清但能看得出,是在笨拙地致力起身。

    小环当即放狠话,“阿庸!你小心一点!那玉簪要是乱碰触到机关,会戳穿小姐的脑子的!”

    ‘你是懂宽慰人的。’

    叶漓心想道。

    这丫头能不能说点好的,至少安慰人的话难为她,但总不能重要关头还将畏惧放大了吧?这是要盼她到孟婆那里讨碗汤喝吗?

    果不其然,叶漓的猜想证实了,但只证实了一半,那个被赶往地府的人不是她,而是那护主心切的俊生。

    误领会了‘出事’之意的阿庸,一股脑全在自家主子的身上担忧。

    在听信了小环口中的危险之后,他顾不及此时埋在女子颈窝的姿态有多尴尬,奋力将脖子一伸。

    “叮啷!”

    玉簪落地,仅仅摔损一角。

    直到叶漓捡起地上的利刃解开了绳索,阿庸才放缓了呼吸。

    只因在此之前,刃口弹出的那一刻被他迅速咬住,够快的速度竟也快不过已下落一段距离的重量。

    但好在,刃尖停留在只是割破手腕最上面一圈的粗绳,没有划在女子白皙的皮肤上,阿庸这才压弯了腰板,牙齿一张稳稳放开了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