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惯爱故弄玄虚,实则店铺早已筹备妥当,各类器具、人员安排均已完成。

    李善长见识过朱寿初次卖盐的场景,深知迟迟不开业,乃是因为尚未想到新的宣传手段。

    毕竟,如今在寿州城内,哪家店铺开业不请来歌舞助兴,赠送些免费小礼品以吸引人流?

    这些手段并无技术难度,当初朱寿投入多少成本,一问便知。

    如今开店,若无巧妙心思,恐怕难以引起百姓关注。

    朱寿选择此时开店,显然是看准了凉国公返乡这个节点,他巴不得蓝玉早点找上门来闹事,届时无需搬出祖父倚老卖老,只需堂堂正正击败他,其广告效应远胜于自己费力宣传。

    说到底,不过是借力打力。李善长此刻困惑的是,这小子为何对世俗名利如此淡然?

    他所拿出之物的价值远超所赚之钱,尤其是土豆这种稀世珍宝。

    但凡涉及大明,他口中尽是贬低之词,幸好平日里只有李善长能听到,若换成朱元璋每日听他这般言语,还不知谁先被气死。

    接到开店指令,众人精神振奋,这样的加餐机会实在难得。朱寿看似大方,实则精打细算,只是不愿过于计较琐碎。

    在经历了一个彻夜难眠之夜后,蓝玉推开身旁不知哪位义子找来的美女,满身冷汗。

    他做了个噩梦,梦见陛下亲自执刀将他处决,如此重压之下,他又怎能安睡?

    “义父,信国公有信送达。”门外,蓝虎恪尽职守,递上一封未开封的信。

    信国公即汤和,如今在家颐养天年,不再掌管军事,对蓝玉构不成威胁。朱元璋常召他回京,与其促膝长谈。

    蓝玉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读罢,终于松了口气,看来此次锦衣卫的行动并非针对他,一切安然无恙,只是自己患了疑心病。

    “没事了。”蓝玉将信丢给蓝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见蓝虎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蓝玉厉声追问:“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一样!”

    “孩儿发现朝廷曾对我等兄弟进行调查。”蓝虎低头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