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芍闻言倏然色变,猛地起身,眉头微蹙,“丞相?”

    若是丞相所为,那她这十年岂不是一直在仇人手下……

    萧寰之却是眉头微动,眼前少女似是起身动作太过迅疾,也许是黑袍太过宽大,内里小衣裳未曾紧缚……

    从他这居高临下的视角看过去,少女起身的一瞬间,白皙如玉的秀颈下,一大片莹白如雪藏在粉白色抹胸下,晃动人眼。

    萧寰之迤逦的长睫颤动,眸光闪烁,凤眸清冽的眸光在祝白芍眼角泪痣上盘桓了一下,默然片刻后,才笑了笑,“不把蒙面巾摘掉?”

    祝白芍却是垂了垂眸子,长而弯的睫毛掩下神色,低声道:“多谢王爷,这段时间多有打扰。”

    话音落下就带上兜帽,闪身穿过假山花树,翻墙跑了。

    萧寰之似是没想到她这清清冷冷的性子会选择耍赖、逃跑,面上难得露出一抹错愕。

    半晌后,却是低低笑出了声。

    ……

    第二日,天光大亮。

    摄政王府所在的长街青石板路上,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萧寰之骑在一匹皮毛黑亮光滑的高头大马上,在两队同样骑马的锦衣侍卫簇拥下朝着皇宫而去。

    其中一个侍卫的马背上趴着个浑身是血的小个子,正是姜糖。

    萧寰之今日一袭黑底红色暗纹华服,外披黑色大氅,一骑当先。

    他有些稠丽的五官在阳光照射下,愈发动人夺目。

    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剑眉下明丽狭长的凤眸却分外淡漠,对于周遭事物丝毫不放进眼里。

    不怒而威。

    一路上的马车、轿子远远看到摄政王出行,就不由自主避让到两侧,百姓也都纷纷垂下头,心生拜服,不敢多看。

    萧寰之就这样缓缓骑着马进到了皇宫,就连他身后的侍卫都没人敢拦阻,也不敢问那马背上鲜血淋漓的人是何人。

    萧静川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口,看着台阶下骑马而来的萧寰之,目光深邃,眼底厉色翻涌。

    但在萧寰之行到近处时,萧静川又换了一副乖巧模样,躬身道:“皇叔。”

    龙袍下的手却是指甲掐到了肉里,全天下哪有皇帝给王爷先问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