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出口处的茶摊旁,魏父魏母正牵着马匹等待着,两个人显然等了一段时间了,都是面色不虞。

    “南蛮养大的孩子,真是没有一点教养……”

    魏父还记着之前在谷内受过的气,低声发泄。

    魏母叹了口气,“偏野南疆,都不甚开化,这里怎么比得上我们中原文教昌盛?香落还是个小姑娘,等我们回去,我再好好教她罢了。”

    “小姑娘?雪儿和她一般大,都是中原第一门派的大师姐了,谁提起来不是夸赞?她……唉……罢了罢了,前世的孽障!”

    魏父长吁短叹,想不通自己的女儿怎么这样,帮着外人刁难父母。

    魏母准备再开口,就看到了远方道上的身影,蓝白相间和榴花红的苗疆衣裙暂且不说,就是两位少女头上身上佩戴的各种银饰,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离得老远就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她怎么也来了?”

    魏母蹙眉,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祝白芍。

    经过之前的冲突,她可对祝白芍没什么好印象。

    魏父想起自己被一个小辈驳斥地毫无还嘴余地,就脸色发青,嘴唇颤抖。

    “抱歉,山路难走,耽误了一点时间……”

    闻香落到现在还没有开口叫过两人爹娘,心里一路上打好的腹稿,在走到面前时,也都忘记了。

    魏父眉头紧皱,越发觉得闻香落没有规矩,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魏母用手肘拄了他一下。

    “别紧张,我们做父母的,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事……那咱们就出发吧,尽早回去。”

    魏父魏母就要转身上马,然后两个人愣住了。

    他们好像忘记给闻香落准备马匹了。

    闻香落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眼帘耷拉下来,强笑道:“那就劳烦你们再等一下,我和圣女进镇子里买两匹马。”

    听她话的意思,祝白芍是要跟他们一起上路,魏父不乐意了,像是刚看到祝白芍一样,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这不是苗疆圣女吗?带着孩子不留在苗疆,还要去中原吗?去了中原,可没人给你撑腰做主了。”

    茶摊上给客人沏茶倒水的伙计耳朵灵敏,听到了关键词,立马就上了心,回去叫来了老板。

    祝白芍眼眸半睁半阖,斜睨着他们身后的马匹,依旧不拿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