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赶车的陈家旺被女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特别是那故意贴上来的身躯,更是令他怒发冲冠,他瞬间如火山爆发一般,一把撕下身上的布料,怒吼道:“你给我下车,马上!立刻!”

    望着男人那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的脸庞,孙彩霞不禁吓得浑身颤抖,但她仍在强词夺理,还故作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说道:“家旺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一个弱女子呢,人家只是担心你感染风寒,才给你披块布料而已,你干嘛这么凶我。”

    若是这女子识相些,自己乖乖下车,陈家旺也不打算再去深究她刚才的举动和小心思。

    但见她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陈家旺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同时也更加怒不可遏了。既然她的脸皮如此之厚,想必也不会在意自己说话难听。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告诉你,那是痴心妄想!就你这副尊容,连我娘子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还有脸卖弄风骚,我要是你,就找个镜子照照自己!”

    陈家旺就不信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孙家姑娘还能厚着脸皮赖在车上不走,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我只是好心,又不是故意碰到你的后背,你怎么能这样血口喷人呢!”

    孙彩霞打定主意死赖在车上,她就不信陈家旺还能把自己硬拽下去。

    虽然对方说得很难听,但为了能顺利搭车去镇上,她甚至还假惺惺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完全低估了陈家旺对她的厌恶程度。

    “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脸皮还这么厚,真是无药可救了!你赶紧给我滚下车去,别逼我动手!”

    陈家旺的愤怒如火山一般,即将喷涌而出。他暗自思忖,若纵容她如此闹腾下去,甚至一直到镇上,被他人瞧见,自己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倘若此事传入小溪耳中,后果将不堪设想。小溪身怀六甲,稍有不慎便会动了胎气,届时后悔莫及。

    孙家姑娘瞄了一眼仅走了一半的路途,心中万般不甘,于是磨磨蹭蹭不愿下车。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妙计,待到镇上人多之时,故意与陈家旺做出亲昵之举,进而死缠烂打,让他无路可逃。

    如果陈家旺想要摆脱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给她一笔银子,要么娶她过门,即便是做个小妾,也胜过普通人家的吃穿用度。

    可惜,陈家旺压根儿不给她实施计划的机会。他停好驴车后,如老鹰抓小鸡般,一把揪住孙家姑娘的衣领,将她从驴车上拽了下来。

    孙家姑娘的包袱也随即被扔了下来,陈家旺紧接着跳上驴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身后有猛兽追击一般。

    待孙家姑娘回过神来,驴车早已跑出一段距离。之前她能追上驴车,纯粹是因为陈家旺并未驱赶驴子。此刻,为了避开这个疯婆子,陈家旺手中的鞭子如雨点般不断落在小毛驴身上。

    吃痛的小毛驴,只能拼尽全力奔跑,以便让驴车跑得更快些,只有这样,主人才能停止抽打。

    “你这个滚蛋,我哪点不如她……”孙家姑娘望着渐行渐远的驴车,满脸的不忿。

    她在地上坐了许久,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挎上包袱,继续赶路。

    此刻的她对爹娘的怨恨达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们贪财,只让媒婆介绍家境好的男子,长相只要看得过去就行,自己怎么会在十五岁的年纪还没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