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绯红的薄纱,伏槐的神情在她眼里看起来更加可怖,似乎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加上他变得过分苍白的肤色,不像活人,更像厉鬼。

    “怎么了?”伏槐抚过那块红纱,想要重新给她盖上,“不美么?”

    只是还没来得及戴好,南渊就已经赶来,用掌风猛地劈开木门。

    伏槐愠怒地回头看他,腰侧嗜血的佩剑因为主人的震怒跟着嗡嗡作响,发出了类似于野兽渴血的声音。

    后面紧跟着是一场复杂的打戏,郁奚提前练过,去接傅游年剑招时动作流畅有力,跟着剧情里的节奏步步紧逼,中间甚至没有停顿过几秒,默契惊人地一次性拍完了这条。

    导演在监视器后比了个手势,郁奚知道这场过了,稍微松了口气,他刚退烧没多久,如果连着拍几遍打戏,体力肯定又吃不消。

    杨雀鸣解了脚腕上的绳子,走过来从身后把那块红纱撩到郁奚身上,跟他闹着玩,“小鱼,一会儿拍完跟我们去吃烧烤?”

    郁奚没反应过来,刚点完头就被蒙住了脸,低头抿着唇很轻地笑了一下。

    傅游年还没回过神,刚刚那个镜头,他推开门进去时,抬眼几乎怔了一下,烛光辉映下,郁奚被薄纱蒙住的眉眼异常冷艳,笼罩着窗外的夜色,有一种近似于电影的质感。

    他拧开矿泉水瓶子喝了几口,感觉不太自在,其实那段他有一点失误,进去后他应该第一反应就去看女主,但是他没有。

    傅游年在旁边看着郁奚跟杨雀鸣在旁边说说笑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瓶盖上轻叩了几下,没忍住伸手取下了郁奚还被迫搭在头上的那块薄纱。

    郁奚不知道是谁,懵懵地回过头,抬眼时傅游年对上他的视线,又被他眼尾的泪痣晃了神,掩饰地轻咳一声,满脸冷峻转身走到旁边坐下。

    郁奚一头雾水,想不通自己又是哪儿惹着他了,就坐到了离傅游年最远的那个沙发。

    路湛在隔壁也拍完了自己那段戏,中间休息,就跑过来找郁奚一块儿开黑。

    其实那天试镜的时候他也没想过郁奚真的会打游戏,只是想找个理由跟他搭话而已,等到后来一起组队,他还企图假装大佬去带郁奚,结果反而成了跟在郁奚身后的小弟。

    郁奚的技术很娴熟,而且很有操作意识,路湛感觉他就算够不上职业,靠现在的技术去当主播也不是不可以。

    “你晚上跟傅老师一块儿回来的?”路湛盯着游戏界面问他。

    “半路碰到,傅老师捎了我一段。”郁奚说。

    “我都不怎么敢去跟他说话。”路湛有点佩服郁奚。

    郁奚闷闷地捡了把枪,心想他也不想再跟傅游年说话了。

    傅游年拿着保温杯去接热水,最近拍戏总熬夜,他泡了几颗枸杞。傅游年从十几岁开始基本就每晚待在医院里,说不上畏惧,只是排斥,所以比起同龄人更注意身体,尽量避免生病。

    路湛抬头看到,等傅游年走了,小声地跟郁奚吐槽:“傅老师总让我想起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