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语。

    林茨月还以为是她清醒了,正想着要怎么与她开口,可下一刻,温楠便开始喃喃自语:“对哦……你和你师姐一起走了,又怎会来陪我喝酒……”

    说话间,温楠一直闭着眼,也不知道她究竟是醒着只是醉了的,还是分明就是在呓语。

    林茨月敛了敛眸子,没有与她搭话的意思。

    片刻后,温楠又往前倾了倾身子,恰好一头撞到了刚侧过身来的林茨月怀中。

    “你知道吗,穆清,其实那天我……我什么都听到了,真的……什么都听到了的……”顿了顿,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沉闷和哽咽,“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因为我一直在等,等她来告诉我你喜欢的不是我,你伤害了我……又或者、或者至少想办法托人来委婉地告诉我……可是我等了整整一天,她都没有来,连个消息都不曾有过……”

    “那时我以为是因为你还在府里不方便,于是我又等了一日,等你走了……你走了她也未曾想过要将那些事情告知于我……”

    “我好像真的太看得起自己,太相信她对我的感情了。”

    “或许她从未真正爱上我……所做的这些,不过是出于人之常情的愧疚和自责,这根本就不是爱!甚至……这些不过全是为了她自己,这些会让她心里好受一些,不会一辈子背负这些罪责。说不定等哪日我厌烦了、折磨够了她,她觉得欠下的都还完了,让她离开,她就会真的带着幼葳一起永永远远地离开我,然后开始……开始她崭新的生活。”

    “怪不得、怪不得从前还在一起时,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在……在自欺欺人了……”

    说完这一些,温楠早已泣不成声。

    可如今的林茨月,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甚至在考虑会不会弄巧成拙。

    思虑许久,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如今的温楠还不清醒,便趁着如今,满足一点点的私心,林茨月将她搂进怀里,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便算作安慰。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怀中的温楠的抽泣声渐渐停了,本还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她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林茨月以为她是睡着了,又怕她穿着单薄着凉,便打算轻手轻脚将她放回到床榻上去。

    可当林茨月握着温楠的肩膀将她拉开一些距离,耳畔却突然再次传来了温楠的声音。这次是镇定的,带着几分冷漠的语气:“林茨月。”

    三个字,便足以证明她真的醒了。

    二人从前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是如今四处昏暗,单凭着林茨月身上的香味,温楠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认出来。

    “我……奴婢看殿下醉得厉害,本想着……”沉默几息,林茨月打算解释,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温楠打断了。

    “奴婢?呵呵……你很享受这样为奴为婢、任人践踏的感觉是吗?”再次开口,比方才更添了几分狠意。

    林茨月望着温楠眼底朦胧的杀意,喉间一动,还未来得及开口,衣襟交领处便被温楠用力握住了。她一使劲,林茨月便只能顺着她的力气往前靠一些与她贴近,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