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嫂。”林清浅不仅要帮温楠穿衣裳,还执意要帮她系好腰带。温楠争不过她,也只好默默将身子往后仰些,以笑意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直到将所有该有的饰品都一同戴好了,林清浅才满意地退开了些,又道:“听闻阿楠最近身子恢复得奇快,已无甚大碍,恰逢今日云消雨散,不如我陪阿楠出去走走,散散心可好?”

    林清浅说起外出这事,温楠才反应过来她今日并没有穿有着身份象征的鞠衣,只是着了一般的锦衣。许是不想一路上惹人眼,又许是来约她出游,已是早有预谋。

    若说方才温楠只是对林清浅的作为感到有些奇怪,那么如今回想起她今日种种的反常行径,温楠不禁开始对她有了些怀疑。

    三日前平阳外出游猎,本来十分擅长骑射的她却在无人注意到时不知何故意外落了马,若非被同行之人及时发现,恐怕她当时便已凶多吉少。可即便如此,她也在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离开了这个世界,也是那时,温楠接替了她的身份。

    当时已命不久矣的她却奇迹般地好转,甚至身子恢复得很快,不过两日便已可以下地自由行动了。除了当时坠马留下的几处外伤之外,如今温楠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关于此,就连经验十分丰富的太医令都说不清这究竟是为什么。

    旁人问起,他也只能说得出三公主福大命大,有天神保佑,命不该绝于此此类的话。

    虽然不管是平阳还是温楠,都不懂朝堂中的是是非非,但想起林清浅是太尉府嫡长女,又联系到近日所发生的事,她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个想法:难道这坠马之事,还真与她林家有什么关系不成?

    不过怀疑归怀疑,温楠没有一点点证据,也没有一点点线索,还是不能随意乱给人扣帽子的。

    只是她现今虽然身子好了不少,心里也想出去走一走,但她不敢确定此次要是答应和林清浅一起出去,会不会又出什么意外。想了想,她还是满是歉意地对林清浅笑了笑,委婉回拒道:“皇嫂相约,皇妹本应奉陪的,只是皇妹忽然想起来前几日约了朋友今日相聚,有要事要办,怕是……”

    都说林清浅善解人意,温楠想,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应当不会再勉强了吧?

    果然,不等温楠将抱歉的话说出口,林清浅便将话接了过去:“既如此,我也不便多打扰了,反正来日方长,若是想,以后总归是有机会的。只是阿楠此行还是要当心一些,切莫又像上次一般,伤了自己的身子。”

    来日方长吗……

    温楠摸不清她画中何意,总之两人又随意闲谈了几句,林清浅便带着芷兰离开了。

    直到站立在公主府门前看不到两人的身影,阿竹才依依不舍地回过神来,眼中的光顿时便暗了下去,满脸写着失落:“太子妃娘娘怎么才来这么一点点时间就走了,也不多留一会儿……”

    温楠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阿竹多费口舌,她望了望外面的天,问道:“阿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阿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没有听到温楠的问话,直到温楠又提高了些音量重复了一遍,她才后知后觉地应道:“哦……回殿下,刚过未时没多久。”

    “换身男装,跟我出去。”听闻时间尚早,温楠便毫不犹豫道。

    往日里平阳爱玩,有时着女装不方便,她便会穿着男装,甚至让跟着她的阿竹也换上男装。对此,阿竹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次温楠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没几日,阿竹还是有些担心她的伤势,便多了一嘴:“殿下,现在就要出去吗?”

    再者,近几日来来往往公主府的大人物可不算少,今日是太子妃、昨日是另外几位公主、前日是太子和皇后。万一今日皇上也跑来了,见到温楠不在府里,这要是怪罪下来……

    依据平阳对阿竹的了解,如今她一眨眼,温楠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