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是因为我大一时是她的班长吧。”苏雅说。“我又是小时候长在国企双职工家里的孩子,父母工作忙没工夫照顾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高中开始做班长,习惯了照顾同学。她大学的时候和我一个宿舍,我受不了她天天起不来床去上课,所以每天喊她起床,喊着喊着就成了朋友。”

    “原来如此。”池梦舟点点头,示意苏雅继续说。

    金若萱离开后,苏雅气头过去了立刻给她打电话。可她的手机欠费停机了。苏雅急得要命,跑出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直到三天后她才接到金若萱的电话。

    “雅雅,是我,若萱。我找到新的男朋友了,我现在住在他这里,你不要担心哦。”

    苏雅很无奈,她扶住额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担忧:“好吧好吧,那天我不该把话说那么直白。你别生气了,好吗?赶快回来吧!才认识一天的人,算什么男朋友?你还是回我这里住吧!“

    可金若萱却说:“不用了,他人很好的,我今晚在他这边住。”

    她挂了电话。苏雅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半个月后,金若萱拖着行李箱又出现在了苏雅的家门口。这一次苏雅没有再说什么劝她的话。她直接跟领导打了招呼,拖着金若萱去他们公司面试前台了。

    金若萱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路辉阳。

    按金若萱的说法,当时她面试完前台出来,觉得自己的表现糟透了。苏雅还在里面帮她跟面试官说好话,她却已经坐在卫生间里崩溃大哭起来。也许是哭声太大,惊动了在外面盥洗室洗手的路辉阳——路辉阳刚签下合同成为这家公司的高级合伙人和法律顾问,没想到却在卫生间里邂逅了一段奇缘。

    “他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绅士的男人!”金若萱对苏雅说。“一个第一次跟你见面就说,‘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别哭了,我听着心疼。’这样的男人,你说他能不对我好吗?”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油腻。油腻,还不怀好意。”苏雅耸了耸肩。

    “他真是个大好人。”金若萱好像没听见苏雅的话似的,满眼憧憬的望着夕阳的余晖道。她和苏雅坐在一家山顶咖啡馆的玻璃幕墙下讨论她的又一次选择。苏雅很不客气的撇了撇嘴,苦口婆心的劝朋友道:“萱萱,恰恰是他这句话,我觉得这人不靠谱——第一次见面就跟你说什么心疼,你不觉得太轻浮了吗?他是谁啊?他是你什么人?你哭了,轮得到他心疼吗?\”

    金若萱讶异的看了苏雅一眼,眼底涌起阴霾:”雅雅,你怎么那么见不得男人对我好?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配永远在烂泥里打滚,永远不配被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雅耐心的说。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我就是单纯觉得这男人不靠谱。”

    金若萱看着苏雅,她拿起桌上的焦糖拿铁喝了一口,苏雅觉得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你看男人的眼光若是好,你也不至于现在还单着了。我说实话,雅雅,你不要总是对我的男人那么大偏见。”

    她们那次下午茶最后喝的不欢而散。两个人都濒于爆发的边缘。结束时一辆阔气的宾利开上半山来接金若萱下山,苏雅看到了传说中“温柔的好男人”路辉阳,总算明白为什么今天金若萱要抢着买单——路辉阳应该是给了她一笔钱。金若萱是有这个能力的。男人们爱她时,都很乐意在她身上花钱。

    “自那以后她同我的联系就断断续续的。我也不清楚她具体被路辉阳安置在哪里·······只听出来是个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卡进不去那种——不不不,不是买的,是租的。”

    “路辉阳给她的卡里打了一大笔钱让她随便花,让她挑选自己想住的房子。他还送她去考了驾照,买了一辆沃尔沃送给她。不过她从不开着那车来见我——她知道我不喜欢路辉阳,偶尔就算相约吃饭喝咖啡,她也不会邀请我去她的地方。”

    “我们总是在外头。路辉阳的确对她不错,她的衣着首饰都越来越高档。但是他一直不说娶她。直到去年圣诞节。”

    圣诞节的时候,路辉阳向金若萱求婚了。也许是金若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终于打动了他。这瞧着像个玩咖的老男人竟然偷偷给金若萱买了大钻戒,然后在假装带金若萱去到沪上谈案子时把她带到高档意大利餐厅里,在一片小提琴和鲜花的簇拥下郑重其事的向她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