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秦尧心想,她就说这厮怎么会有什么好心,新婚初夜,夫君不许新妇上床而眠,分榻而睡,若是寻常女子指不定怎么难过伤心,说不定因此生了了断的心。

    可惜!

    这恰合秦尧的心意,正愁如何不与他亲密接触,真是刚好瞌睡便有人送上枕头,她高兴还来不及,再说在枫泾城地为床天为幕她也是睡过的,如今有软榻已是不错。

    但她的开心亦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委屈让李煊厌烦,她学的闺秀娇弱女子不过皮毛,一时拿捏不准度。

    秦尧愣愣思索着,李煊以为她心中不愿,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语气倏然冷了几分:“怎么,你不乐意?”

    “王爷误会了。”秦尧微微低首,语气并无半点不悦:“臣妾知道王爷自在惯了,如今定然不习惯身侧有人,如此,臣妾便先住在偏房里,王爷觉如何?”

    既然他也不喜,何必凑在一起,倒不如借这个机会彻底分居。秦尧尽量说的委婉,就怕李煊听出她真实意图,说完柔柔看向李煊,好像在说:你看,我够善解人意吧。

    可她那眼神看在李煊眼中就不一样了,只读出了委屈不甘,他略思索后不悦道:“你难不成是想让谁知道新婚之夜本王便将你赶出新房,对你苛待,好来寻本王的不是。”

    至于这个谁,李煊觉秦尧心中明白。

    只是秦尧对于他的暗含影射完全不知道,只觉得他着实有些无理,他既不待见她,两人分房而居不也如他意,再说,如今也是她处处小心就怕被他抓错放大然后强按罪名到秦家头上。

    心中虽厌恶,秦尧面上未表现出来,福身柔柔道:“王爷误会了,臣妾只是怕在此惹王爷不自在。”秦尧说着往软榻处走去。

    李煊未语,凝着秦尧背影刹那,撩袍倒在床铺上,手不小心触到枕边放着的硬物,用红绸包裹着,不知是何物。

    他又坐起将红绸扯开,是个木盒子,方方正正的,未上锁,李煊掀开木盒盖子,里面放着的正是秦尧‘回收’的王府腰牌,他疑惑拿起里面的东西左看右看,随手又扔回去,伸手扒拉了几下,都是一样的。

    咂了一声,李煊说道:“这些个下人惯会讨好人。”他说着将木盒合上,手指头搭在盒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看着坐在对面软榻还未就寝的秦尧道:“府里下人既准备好了,你带来的人便分发下去吧。”

    秦尧闻言浅笑应好,过去接过腰牌后又道了谢才又坐回软榻上,折回间思绪纷繁。

    从李煊掀红绸她就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可在看到那些腰牌的时候,他神色未变,甚至还当成是下人准备好来讨好她这个王妃的。

    秦尧一时拿不准,不过无非两个结果:刺杀与李煊无关抑或他掩饰的太好。

    她不做多想,背对着李煊侧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听着另一边李煊的举动,直到感觉他呼均匀似睡着了,她这才闭眼。

    新婚夜,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同屋不同床的度过。

    新婚第二日要进宫请安,秦尧心中谨记,醒了个早,起身见李煊似乎还未醒,她估摸了时辰,可不能耽搁,走至床边看着还呼呼大睡的李煊,她躬身伸手想要拍一拍他,只手顿在半空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想了片刻心想还是让他的贴身小厮来,才要收回手,李煊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眼也不睁的道:“柳萱,再陪爷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