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谁不暗地里道璟王有才有识,国士无双,而天子除了脾气大,在宫中的权位并非那么绝对,就连大公公说话都会斟酌几分究竟要偏向谁,就当卖王爷个人情。

    纪筝慢半拍回想起来,这是书中明辞越被天子恶意封为指挥使,指派了后宫保镖巡逻员工作的那一段。

    明辞越出身将门,全家男丁赴沙场作战。其父明长暮却在领兵之时只因一某须有的贪腐罪名,被京城紧急召回,后明长暮拒不从命,壮烈战死沙场,却再也无法洗脱冤名,明家门匾被摘,爵位被褫,明氏被除。明辞越本应恨透了皇家,却又再一次在城门上千里单骑救下先帝,因故被赐国姓纪,结义弟,改名字,与原家划清了干系,折断翅膀,囚在京城里做闲散王爷。

    王爷爵位甚高,本不应入后宫当侍卫,然原主如此使唤他,就是想进一步折辱他,恶心他,让他做自己最反感的皇家看门犬,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行吧,狠还是原主狠,这种狠纪筝可表演不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一身干练玄衣,满肩霜露的明辞越,一时语塞。

    “圣上夜半出了寝宫,跑这御花园做什么?”李公公小心瞅着纪筝的脸色,“也不传一声,可担心死奴才了。”

    纪筝随口答:“逗鸟。”

    众人皆望向那鸟笼,假死药药劲未过,白翎羽的小鸟此时仍闭着眼蹬着腿,奄奄一息。

    韩城倒吸一口凉气:“这鸟不是璟王陛下送的生贺礼,西北大漠上珍贵极……”

    明辞越打断道:“无妨。”

    正巧是明辞越送的鸟?纪筝不禁皱眉,瞧着贵鸟半死不活的模样,他也不便多加解释,强撑人设,一脸的不在意:“玩腻了,不禁玩,皇叔下次再送个。”

    “就这么给糟蹋死了,这次是鸟,估计下次就是人了。”

    韩城此言一摆上台面,整个亭阁之中瞬时寂静,夜风呜咽而过,连纪筝都有些茫然绷不住了。

    他刚要表演发作,却见明辞越猛地一剑抽在韩城后膝窝上,反手剑柄打在他的小腹上,韩城瞬时双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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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地,干呕哀嚎一声。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明辞越已经快速收了剑,整理好仪态,垂下眼睑,恢复温润君子的模样,四煞的杀意瞬时收回,“是臣疏于管教。”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纪筝无言,总感觉明辞越这是救了韩城一命。

    他怔怔地望了会儿跪在眼前的下一任帝王,什么都看不懂,又隐隐感觉高坐龙椅的自己对比起来,实在是太……幼小无力了。

    算了,又不是他想当皇帝的,该让位就让位,他绝不犹豫含糊。

    “罢了,回宫回宫,玩腻了,朕要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