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九月天气,但今日的大太阳却格外晒煞人,火儿抬手遮挡着略微有些晃眼的温热阳光,在郝家文的一通长篇大论后,终于听完了鹭羽比赛的注意事项。

    而详细规则通过浏览手册,她已大概了解,鹭羽说白了就是一项考察轻功的比赛。

    比赛场地就设置在猎场,早上所有关于前三项的比赛事物都已经被撤去,马场靶场武场连成一片,枯黄的草地上被划分出了一道道白线,每道白线大约相隔一丈,像是扩宽的跑道一般,手册上将其称之为“鹭道”,而在每条鹭道之上,每隔三丈便有一位“抛羽者”,一共十位,每人脚下都用石块压着一大片羽毛,当然了,白鹭书院就算再大手笔,也不可能将真的白鹭羽毛一根根扯下来用于比赛,那些羽毛其实是鸡毛与鹅毛的混合,稍微用染料涂染,当做白鹭羽来充数罢了。

    而比赛的内容其实和科技世界的赛跑有些类似,鹭羽只不过是一项轻功跑罢了,而且最终评判方式也从排名换成了得分,总分为一百分。

    在裁判令下之后,第一位抛羽者向高空抛出羽毛,选手从高台跳跃,踏羽前行,在三秒之后第二位抛羽者抛出羽毛,选手可落地再跳,也可直接用轻功双踏鹭羽,紧接着两秒之后便是第三抛,选手要做的,和之前完全一样。

    但到了第四抛时,难度就增加了,抛羽的时间间隔不变,但鹭道上设置了泥水坑,要是落地跳,一不小心就会沾湿鞋袜,颇为不雅,所以能双踏前行自然最好不过了。

    第五抛算是一次缓和,时间不变鹭道也没有泥水坑,但第六抛难度陡然增加,与前一抛相隔仅为一秒,而且有一个不小的弯道,这一秒的缩短以及弯道的出现,与之前相比完全是天与地的差别。

    第七抛加水坑,第八抛鹭羽高度提升一丈,第九抛在提升一丈的前提下设置水坑,最后一抛则和第九抛同时进行,同样设置水坑与高度,可以说是最高难度的鹭羽了。

    而得分情况就看各位参赛选手的表现了,每一抛为十分,动作不雅观不飘逸要扣小分,落地沾湿鞋袜也要扣不少分,摔倒就要扣的更多一些,若是完全踏不到羽毛,那就是鸭蛋分了。十抛成绩相加,总分再加上早上的前三项总分,得分在前一千六的选手,晋级到明天的击剑淘汰赛。

    这就是全部比赛规则了,至于郝家文唧唧歪歪半天的注意事项,无非就是不得越界到其他选手的鹭道、不得嬉笑打闹、不得辱骂抛羽者以及裁判等等。

    而这一次比赛,就只能一组一组的分别进行了,不过这种比赛就和短跑差不多,一轮时间眨眼即过,所以也不会让选手等太久。

    终于,郝家文一声令下,第一组四十四人全部上了鹭道起点高台,众多裁判举起手中红旗,心中默数三个数,旗帜一挥,随着第一位抛羽者羽毛的出手,瞬间点燃了全场气氛,整个观众席开始沸腾了。

    欢呼声口哨声不绝于耳,但场下的火儿完全没有丝毫波动,在同组选手的簇拥下,仔细的围观着第一组选手的比赛过程。

    而在白鹭书院高级休息区,同样有两个年轻人在观看比赛,在这两人身后,恭立着一位战战兢兢不敢出声的中年老师。

    其中一个年轻人,正是裴飞鸾,而那位老师,就是武场那位裁判。

    这位可怜的底层老师,已经被裴飞鸾斥骂一通了,虽然保住了“三十六老师”的地位,但被一个少年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滋味,可着实不好受。

    稍微消气了之后,裴飞鸾头也不回的厉喝一声:“滚吧!”

    那老师如蒙大赦,急忙退出了休息区,裴飞鸾身旁的另一位年轻人看四下无人,开口问道:“你可知是谁在故意刁难?”

    “还能是谁,还不是张川啸那个蠢货!非但没刁难成,还让他扬名武场,真是蠢到家了!”裴飞鸾一边远眺着赛场,一边怒气腾腾的埋怨道。

    “刁难也不是不可以,这和张老师没关系,是闻天利做的太过,套路这二十分没得了,那颜如玉也不知能否晋级。”那位年轻人倒是看得很明白,同为十二弟子之一的他,年龄比裴飞鸾大几岁,对老师的恭敬也比裴飞鸾要多了一些。

    “我看他射箭成绩满分,还算是有两把刷子,只是不知道轻功如何。”裴飞鸾闷声道。

    “要不我去和牛老师说一下,让他给颜如玉多打点分?”年轻人口中的牛老师,全名牛祖安,是鹭羽比赛的总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