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的却是等把梦魇弄回来,定要把梁冷从里到外扒开看看他心有多黑。

    梁冷不知道季祯心里想的什么便被季祯打发走。

    外面的天色阴沉,虽然没有下雨但不见日头。

    梁冷先行离去,季祯从窗缝里看着他带着侍卫出去,这才下榻让若华帮他去取一壶酒。

    若华应声,以为是季祯要喝,便问季祯,“爷,要不要温酒?”

    “不必。”季祯自己理了理衣服,站好后若华正好从外头拿着酒壶进屋。

    季祯接过酒放在鼻端闻了闻,味道极醇厚香浓。这酒不是寻常的酒,是灵草园那边的秦闵送来的佳酿,说是用几味难得的灵草酿制,五六年才出的半坛子。便是季祯手上这么一小壶也有价无市。

    季祯拿着酒当借口穿过院子,一路到了江熠房门口。屋门开着,季祯的脚步停住,开口询问,“重光,你在里面吗?”

    没想到季祯话音一落,回话的不是江熠,而是一声急促像是怕他跑了的,“在的在的。”

    是梦魇的声音,隔着一些距离显得有些细细轻轻的,但语气可辨。

    不管是谁回答,既然回答了又在,季祯也就没有顾虑,迈步走来进去。

    江熠果然在,他前一刻显然在打坐,此时姿势不变,只是睁开眼睛看向来人的方向。

    季祯将酒放在桌上,余光里注意到角落挂着的一只玉瓶正在努力摇摆。

    梦魇与江熠共处一室,分分秒秒都处在忐忑之中。不仅是回想昨夜江熠森冷的异状,便是方才他出去又回来以后,整个人都肃杀许多。梦魇一动不敢动,唯恐江熠哪里不顺心,一掌就将他拍死。

    而江熠昨夜抽走它身上不少魔气,梦魇之前收集的几具肉身还靠它的魔气维护,江熠若真把它身上的魔气清理干净,那真算是把梦魇的家底都掏空了。

    梦魇为此更加后悔之前季祯来拉拢自己时,它怎么就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正满心懊悔之间,梦魇听见季祯的声音,哪里会不激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就出声了,只是说完以后又明显感觉江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害怕地晃荡起来。

    季祯本就是为了梦魇来的,此时自然将话题引过去,“那就是梦魇吧?”

    他走到玉瓶身边,伸手将玉瓶取下来。玉瓶里面虽然装了个梦魇,但是入手却轻飘飘的,仿若无物。

    梦魇好像苦主寻着了青天大老爷,憋着嗓子委委屈屈地叫了季祯一声,“祯祯是我啊。”

    季祯没理它,转头对江熠说,“这是灵酒,我不能喝太多,我想着给你喝应该合适,就拿了一点过来,”他寻着契机转开话题,“梦魇是魔,那若是有其他魔出现,它是不是也能有感知?”

    江熠看到季祯,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季祯的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