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渐渐都落在了那个蝺蝺前行的人影上。

    那一瞬间,明远东终于知道她要跟着来,却又不去看比赛是为了什么了。

    目光,行行已经感觉不到人们的目光了,看她,不看她,那些人在不在的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她都这样狼狈了,空气不够用,要和别人抢似的,憋在了喉咙里泛起了阵阵痛楚,看不清,听不到,说什么,谁在那里,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恍惚的,那云梯就横在了前面,一座山似的,爬过去,一定要爬过去,可为什么呢。

    她都记不得了。

    空白。

    只有一点点不可磨灭的念头横在了心里。

    爬过去。

    她要爬去去。

    上了那梯子,摇晃着,腿是软的,不是怕,害怕是什么,她都感觉不到了,她是累,累的随时都要让自己停下来了,可脑海里却又什么声音反复叫嚣着,不,不能,不能停下来。

    一步一晃。

    “啊……”那德国佬叫出来了,“这也太危险了吧。”

    老大冷冷瞪向了欧阳茗。

    欧阳茗一脸冷汗的看向了老三。

    老三无言以对,妈的,这下全完了。

    明远东目光冷冷的扫过了他们,高高在上的,看似诚恳的,比行行整个人都大过了两圈的那些男人们,曾经行伍,对敌无数。

    可却这样对待一个从来都没有受过训练的小姑娘。

    怎么做得出来。

    他往前走,老三急忙哎了一声:“是她自己一口答应下来的啊,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呀?”

    明远东一把推开了他。

    他比明远东壮了两圈,人却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行行不知道,你一个行伍多年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四百米障碍对一个从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