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什么事儿,可好歹给人家小姑娘喘口气的功夫嘛……”

    “没想到咱们三哥还铁汉柔情的呢哈哈哈,哎呦三哥,别打我……”

    “我看,你这家伙是皮痒到家了!”

    十分钟,对他们这些人,是等到了不耐烦,可对行行是却是一眨眼的功夫。

    气卡在了喉咙里,仿佛棉花,堵住了胸口,不上不下的疼,只要呼吸,就可以听见呼呼漏风的声音,她觉得自己是要坏掉了吧,可就算这时候,她都没有意识到,四百米障碍跑对她这样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来说,到底是意味了什么。

    宁跑五公里,不跑四百米,这是营帐里的老人常说的一句话。

    这短短四百米的距离包括了五步桩,跃深坑,飞矮凳,上高板凳,越高低台,上云梯,登独木桥,高墙板,钻铁丝网,跳低桩网,过高板墙,钻桥墩,过云梯,过高低台,钻矮板墙,下深坑,三步桩,百米冲刺往回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障碍。

    练得久了,难度不过就是速度和完成水平上。

    可行行仅仅是往障碍对面一站,就已经有一种我在哪儿,我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了。

    “哈哈哈……”她听见那些人在笑,“三哥,你终于是把人家给吓着了……”

    “不容易啊,白让我们挨了那么多拳头……”

    “闭嘴……”那三哥似乎是怒了,追着他们打。

    行行也没吓着,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什么欧阳茗的提前提点,什么老三的放人一马,想太多。

    人家不过是公事公办,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跑不了就别跑了!”老三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回去老实呆着,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

    是,他没逼她,他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而已。

    还是看起来不太难的那种,不过就是小半天的训练,别人都坚持得下来,怎么偏偏她就不行?

    呵呵。

    真是面子都做到,事情都做绝啊。

    她怎么会对这些有人所寄望,人家要整她,那还不是举手之劳嘛。

    然而他们越是立沟壑,她越是暗中咬了牙,妈的,我就不信了,不就才四百米嘛,别人都跑得下来她就跑不下来嘛,何况之前还跑了那十公里,半途而废,这罪可就全白受了,这就是投入太多了,割肉也舍不得的道理,算了,死,就死吧,她也认了:“我跑!”

    老三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挥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