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教练欠了你的,可是,他用他的命还给你了呀,他死了,他死了呀,不管他欠了你什么,他早已经是用自己的血和肉,还清了这笔债……”

    他死了。

    他死了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你们又把念头打到了我头上,父债

    女还,真是算得一笔好帐,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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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交这些钱,你的女人呢?你的爱人呢?你的朋友呢?除了到炫耀他们逼死付教练的功绩又做了些什么?你一个蛀虫,苟延残喘,活成了他们手里的工具,以正义之名,一次又一次的行使了那些令人作呕的阴谋……”还着她,说着,一直说着,冷笑了一声,“你还要算个人,还算个男人,还有一点知觉,你就干脆死在这里算了……”

    血涌上来了,扑头盖脸,直冲咽喉。

    他想要睁开了眼睛,想伸出了手,抓住了她,可又睁不开,挣扎着,在那无边无尽的黑暗里听着她叫。

    “明远东!”

    “明远东!”

    她吼了他。

    反反复复,要他死去,却又不肯轻易放过了他。

    似乎是有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冰凉的,融了那腔滚烫的血,,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冰火两重,不得安宁……

    怎么又热上去了,行行把手从他额头上拿下来,他紧蹙了眉头,噩梦缠身,辗转难宁的样子,很难受嘛,身上也是热,可一点儿汗都没有,一腔岩浆,被封在了一个冰冷的身体里面似的。真的要去医院嘛,可他醒过来了,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也是,任何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五年,肯定是不太乐意看见那种地方的。

    他对药,反感也来自于自此吧,吃太多了,看见就反胃。

    唉,真是难办。

    行行拿着药盒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没错,是治风寒感冒的,可能,是吃的量太少了一些?她拿了杯子,转到球馆前面去,想再泡一些药给了他喝。走到了外面,早上,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堆早点竟然还没有收起来了,明远东几乎就没吃什么。

    面包,煎饼,一概没怎么动,忽然,行行神色一顿,眼睛落在了那一杯一动没动的牛奶上。

    她记得她临走之前,是跟他说过的:“把牛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