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上忽地七零八落,坚韧碎地。

    “二哥,”她低沉寥落地道,“我到兰溪这一遭,全都是被算计好的吗?”

    岳柏默了一瞬,答道:“是。方融跟随着你,随时上报你的一举一动。但你不必伤怀,我亦是知情的,且圣上一直在想着保住你的性命,不是要牺牲你。后来你重伤昏迷,那奚靖珹虽颇有将帅之才,但一切计策能顺利推进,除却惠王与北庭的谋算,圣上也在其中有所助力——是为了将军功给你才顺水推舟致使北庭大败。只不过前奚余孽一心想着为他们的太子树军威凝民心,圣上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来兰溪是要告诉所有人,唯有圣上才是最终的布局人,唯有圣上才能主导一切并且赢得最终的胜局。”岳柏这些话时不急不缓,分量颇重,宣告这些都是他心中坚信不疑之事。

    “你,我,岳家,柯家,都不过是圣上的仆役,没有任何人能在圣上眼皮底下谋算社稷。将帼英金印换为圣上玺印也是这个意思,并非针对你。”岳柏看着她,有些语重心长,“回京后好好做你的帼英将军,旁的事无须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