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柏“帼英将军自兰溪重伤以来身子一直不好,已不适宜奔袭对战,恳请皇上念在她力克兰溪瘟疫、险些牺殉的份上,由臣出征。”

    段舒清一笑“朕现在还能信任你吗?你可是连奚太子都会放走的人呢。会不会临阵倒戈帮奚太子来讨伐朕?”

    岳柏眼中仍然无波无澜,看着段舒清道“君臣之间,你我之间,都不必怀疑此事。”

    段舒清微微一愕,想起岳柏曾对自己过——“如果有一你怀疑我到一种不可推翻的程度,尽可下旨赐死,我绝不会有怨言。”

    她的唇张了张想点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岳柏又道“作为臣子,臣想看着大夏与北庭再无战事,皇上能励精图治令大夏百姓安居乐业,也能自得其乐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作为我,我也想看着大夏与北庭再无战事,你能多空出些时间来多与我郊外驰马、林中赏雨。”

    郊外驰马,林中赏雨。

    这是他们最初互明心意之后常做的事。

    “皇上,舒清。”岳柏声音沉沉,“恳求你三思再三思,不要因一时雄心抱负而毁去已唾手可得的安稳静好,岁月沉宁。”

    舒清。

    他从未在床帷以外这样唤过她。

    段舒清有一瞬间的犹豫,却也只是一瞬间。

    “朕可以退一步。”段舒清道,“只要你将奚靖珹的人头放在朕的面前,朕就不再提攻打北庭之事。”

    铲除奚太子,也就是铲除了北庭再以“为太子复仇”的名头召集奚国旧人及部分北庭军起事的可能。

    岳柏看向段舒清的眼神明澈坦荡,已经明了一仟—这是强人所难且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段舒清微笑道“为两国宁定牺牲一个早就该死去的人,不为过吧?”

    岳柏似乎是死了心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声音依旧平静“这件事,臣没有把握。”

    段舒清笑笑“尽力试试呗,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来阻止朕了。”

    岳柏没有话,但段舒清知道他那是认命的表情。以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都是表示会听段舒清的意思行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段舒清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朕命人宣了岳棠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取奚太子的人头。”段舒清笑道,“你们兄妹二人都是朕的肱股之臣,绝不会因为什么可笑的私人情感而置大夏强盛于不顾,更不会欺君罔上阳奉阴违,对么?”

    岳柏好一阵没话,段舒清的胸口莫名有些堵,道“你起来。”

    岳柏依言起身,段舒清道“朕能理解棠儿鬼迷心窍,她毕竟年纪轻,又没经历过什么男子,跟人在风月场厮混也不过是厮混而已,一时被那奚太子骗了心也属正常,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