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帮白术预约了一个全面T检,白术很顺从地跟着保镖去医院接受了一整套检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半,法国最近的天气不是很好,一直都是多云状态,有时候还会急匆匆地降下一场有些冷的秋雨,坐车穿过宽阔笔直的柏油路,两边栽种的乔木已经全部更换了新衣,到处都是一片灿然的碎金sE。

    白术从黑sE宾利的后排下来,没有回别墅内,转头看着远处已经被收割过的薰衣草田,缓步走到草坪上,停在了一间风车屋前,直径约3米的风车被旷野上吹来的风催动着,一圈一圈地转动,风车屋后是一片低矮的梧桐林,金sE的梧桐落叶堆在Sh润的泥土上,散发着独属于普罗旺斯深秋的气息。

    穿着西装的保镖站在不远处,并没有靠得太近,安安静静地充当背景板。

    白术并不在乎自己仍处于被监视状态,他现在也没有能力离开。

    大半年前,他甚至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沦为只能用R0UT博人喜Ai的奴隶。

    ……

    白月初趴在yAn台上,单手托腮看着草坪上正在发呆的青年。

    她知道,他想离开这里。

    离开法国,离开这座华美的牢笼。

    昨天晚上她又开始重复做那个噩梦,那是她几年前在阿富汗遇到了恐袭,一个人站在路边毫无防备,却被汽车炸弹的碎片扎中了脚踝,肩膀也被流弹穿过,流了很多很多血。

    老旧的巴士里的乘客悉数Si于非命,仅有的几人从车上跳下来,身T却被火焰T1aN舐,一边往四处奔跑求救,一边恐惧地惨叫,找不到水灭火,只能在地上打滚儿,最后却在火焰熄灭后,活活疼Si了。

    巴士上还有没有爆炸的炸弹,而她距离那辆车并不远,一旦巴士爆炸,她一定活不了。

    眼前除了火光,只剩下血r0U模糊的场面,耳中尖锐的疼痛,声音都变得越来越模糊。

    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护在怀里,躲过不知道从哪个方向S过来的流弹,抱着她躲进了路边的店内。

    每次做梦,梦到这里,画面就会全部消失。

    可是昨天晚上,她突然梦到了后半部分内容。

    救了她的人是个男人,拇指关节部位有一道很深刻的伤口,他带着半遮脸的黑sE面罩,身上穿得是雇佣军服装,身上却有一种悍然正气,锋利的长眉墨sE深浓,微微下压的眼尾掠过她时,墨sE的瞳孔泛着细碎的担忧。

    她总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伸手想去拉他的面罩,却被他抓住了手指,重重地按了回去。

    等到混乱过去,她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但依旧下意识地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角。

    后来,她再醒过来,是在一家简陋的医院里,救她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身边只剩下一件褚褐sE的雇佣军外套,外套上残留的也只有硝烟的味道,腰部破了一个洞,沾满了暗红sE的血Ye。

    前两天,她在白术后腰同样的部位,也看到了一处枪伤的痕迹。

    这一切,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