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周边的地贵,庄子大多百亩左右,谢家这个庄子却大许多。

    小院林立,远远地延到山上去。

    丫鬟们远远地跟在主子身后,端着托盘带了些常用的物件。

    “那就是安山吗?”明月有些好奇,远处的大山在阴沉天气下越发显得雾蒙蒙,覆盖着青色的草木,像是大地隆起的脊背。

    明祁嗯了一声,往西边抬抬下巴,“那边的就是福山,那个明黄色的角就是福山寺,香火很好。”

    你母亲就在那,明祁看了明月一眼,没有说出声。

    “这样看着就远,我那日怕是得早些上路了。”明月算了算时辰,估摸着辰时过了就得上马车,还不算途中与香客拥堵。

    明祁点点头,“我到时送你去,山路不好走,还得叫下人开路,我顺着也去瞧瞧姨母。”

    明月自然没有不应的。

    吴玉莹是个很会给自己牌面的女郎,方才的难堪仿佛没有发生过,笑眯眯道:“我听庄子上的下人说,这安山以往还是谢家的私产,专门用来种药材供到宫里去,那边延至千里,都是谢家的地界呢。”

    明月跟着往远处看,一眼都望不到尽头,明月想起自己空空的妆匣,由衷地感叹了一句,“真大呀。”

    谢家富可敌国,族中子弟大多低调,在读书人里声名也好,是一个叫人不敢想也不敢探寻的庞然大物。

    明月除了羡慕没有别的情绪,她只能给外祖母送绣着寿字的鞋,怕是供不起这里的一方地。

    吴玉莹也跟着看,露出一个很亲切温婉的笑容。

    明月并不擅长投壶,但是做个热闹凑人数还是足够的。

    这是庄子上的一个小亭,知道主子们要到这来休憩玩耍,下人早早就在亭子上挂了门帘,熏了驱虫的药草。

    小亭的中央摆了个双耳白瓷花瓶,中间斜插着一只羽箭,明娇拉着吴玉莹站远一些,“大哥做裁判,我们两个是一派的,长姐和三妹妹是一派的,看谁投中的多。”

    明娇小算盘打得精,明月瘦弱,手艺最差,明淑准头都是看运气,她们是一定要讨头彩的。

    明娇催促起来,明祁不置可否,叫下人搬了张小凳来坐了。

    明淑有些不好意思,她生得普通,总是微微垂着头,怯懦不敢看人的样子。吴氏看不惯她这幅德性,总是把她呼来喝去的,连带着明娇也轻视她,看着很可怜。

    明月笑着牵她的手,“壶里那个是谁投中的呀?”

    明淑清了清嗓子,“长姐,是我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