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他便知道,这就是他的母亲了,因为那隐约的眉眼,那婉转的神情,甚至那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都与父亲书房中一直挂着的母亲的画像,一模一样。

      看着那隐约的人影,沈英资握着竹笛的手松了些许,他失神喊道:

      “娘……”

      听到他的呼唤,那女子十分温婉地浅浅一笑,发丝勾勒着她娇俏与艳丽完美融合的面庞,美得惊心动魄,

      “你都长这么大了呢……”

      声音亦是勾人心弦的婉转动听。

      这就是他的娘亲啊。

      每一下蹙眉,都似喜非喜,每一次转眸,都是万种风情在里头。

      原来,活着的她,是这般模样的。

      画上的她,不及万分之一。

      沈英资不由自主地膝盖往挪前了一步,

      “娘亲……孩儿不孝,若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离开得如此早……”

      却见坟茔上的女子那敛动水波的双眸看向他,并不接他的话,只轻启朱唇淡淡道:

      “他第一次见我,便与我说,往后,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

      “初怀你时,我心中惶惶,他信誓旦旦承诺,说他堂堂金丹修士,护我生产无恙易如反掌,我一介凡人,自是十分相信的……”

      “那日,你父亲本在家中陪着我的……”

      “可后来,他也如今日这般,一个命令就被召走了……”

      “那会儿你已八个月,也不知为何,偏偏就是那日,在他走后,我动了胎气。”

      女子一边诉说,一边低垂下头,望着某个地方出神。

      闻言,沈英资心中难受,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原来,娘亲去世的真相,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