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言头颅仍旧生疼,但识海那几道妖气早消散干净。

    “莫心急,一切安好,是陈前辈帮你查了身子。”鞠葵缓慢将他扶坐。

    一番了解,得知下午以后再没异况发生,陈勰此时已经在天枢殿和那些元婴老祖们商谈。

    “那五花和尚随带的剑修人在何处?”

    “姜师兄说那人是赤龙门的叛徒,简师兄拦着他找那人,如今正单独安置在西殿里相陪呢。”

    “唉~”钟紫言叹了一口气,内观自家身躯,发现暗伤稳定,不再有暴乱迹象。

    强撑着让鞠葵扶起来,往西殿走去。

    迎面姜玉洲快步赶来,“掌门,你怎的下榻出来,快回去,伤势严重,如何还要操劳!”

    钟紫言澹然笑了笑:“你也一起来罢,其中缘由,今夜就能揭晓。”

    步入西殿,简雍正小心翼翼陪着那魁梧剑修,毕竟对方如今已是金丹期的修士前辈,这么多年没见,生疏的厉害。

    见殿门一打开,那魁梧剑修直看来,赶忙起身,“掌门师弟。”

    姜玉洲还要呵斥对方莫惺惺作态,右手上搀扶着的那只虚弱手掌却轻轻拍了拍他。

    如此,只能压下胸中恶气,就看看此人还有什么脸面辩解。

    姜鞠二人扶着钟紫言坐上主位,凌乱的白丝披散两鬓,显得格外憔悴,但他仍旧面露喜色,握着那魁梧剑修的手掌道:

    “齐师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坐下说。”

    齐长虹面有愧疚,这么多年过去想起当时,还是觉得没脸见这位一生辛劳负责的掌门师弟。

    和煦的笑容从钟紫言面上浮现,让齐长虹觉得又回到当年断水涯下,每次都站在云台殷切期盼自家师兄弟收获归来的年轻人。

    可惜光阴似箭,那青年掌门如今早已鬓染白丝,沧桑盎古。

    “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钟紫言细细查看齐长虹满是伤疤的躯壳,面上臂上脖颈上,都如枯尸般干爽,刀削斧凿,似乎是在修罗场杀过几个轮回的人。

    齐长虹本以为门里大多数人都会怪他,可没想这么多年过去,掌门师弟仍旧和家长一样关心自己。

    “掌门师弟,我这些年……”两行细泪无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