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位姓白的小娃儿资质不错,日后成就怕不会低,你能与他交好,该珍惜一些,老夫且送你二人各一对青木坠,往后都是自家人,有何事都可来求我援手。”

    堂堂金丹修士对他一个不知名的练气小角色如此友好,茅鹏儿简直不敢相信,颤抖着接过东西:“晚辈何德何能,万谢前辈,日后您但有吩咐,晚辈舍命效力在所不辞。”

    老人笑着摆手,“去罢,祛除你体内黄尸毒并非难事,战乱过后,老夫会出手一次,无须忧心。”

    “万谢前辈。”茅鹏儿喜极而泣,纳头便拜,他一个心怀不轨的人来到敌营做事,竟然被对方金丹老祖如此看重,实在是不知所措,心底里那些良知被唤醒,好不愧疚。

    拜罢,起身拉着白玄桢告辞退向殿门外,先是弯腰拜着一步两步向后退,而后转头欣喜踏步,离着殿门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身后那老人忽而笑问:

    “老夫倒是忘了问,来时柳江宁没有教你透露清灵山金丹人数罢?”

    “自然没有。”茅鹏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几乎是下意识的豪爽。

    这一句话出口,殿里沉寂三息,茅鹏儿脑中黑白闪烁,晴天霹雳,心头像是被被重锤锤击,反应过来时,已经转过来一半的身子僵硬当场。

    那是一句套话,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而自己此时,就是那个被陷阱刺破的谎言,所有的遮掩手段和秘密在这一刻失去了庇护。

    殿中央的老人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而他茅鹏儿的人生结局,仿佛已经注定了。

    “那清灵山有几位金丹?”老人继续问。

    茅鹏儿脸色煞白,苦涩笑了笑:“姜果真是老的辣,晚辈心服口服。想必前辈早在先前以灵力扫视我躯壳时便发现了柳山主种下的锁魂咒罢?”

    青松子原本和善的面容回复平静,凝眉冷笑:“值此大战之机,你这等拙劣手段哪能逃得出老夫火眼,哼哼,自寻死路罢了。”

    一股威压散来,直接将茅鹏儿下半身胫骨寸寸震碎,他凄凉惨叫,逐步疯魔:“

    为何不能饶我一命?

    你既已经看清实情,为何还要耍我?

    为何你们这些大人物总要操弄我这种卑贱之人?

    为何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难道我生来便该死么?

    ……”

    站在一旁的白玄桢震惊呆愣,久久骇然,茅师兄发疯的那一瞬间,他生了一种错觉:这世上,似乎每一个人所处的世界都不同。可生命的目的却又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