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空点头附和:“大哥,你看钟掌门多威风,咱们以后也找个山头,收一些弟子开宗立派,等个三五十年,可不也是正当人家。”

    “嗯,是该做这个打算。老二,到时候你归属回去,可得多帮衬自家兄弟,我已经想好了,等清灵山打下来,你先跟着赤龙门混,我和银宝儿去牧野马林拉队伍,等咱们都筑基以后,就买一座山头好好过日子,真要是想着长久发展,还得像钟掌门这般开宗立派!”

    李陌方不由得憧憬起往后美好的时光,陶沅鸣只是笑了笑,他行事向来悲观谨慎,对此行大战尚没有看到必胜的把握。

    三兄弟在这大帐中谈笑几轮,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宋应星派来一位筑基初期的清瘦中年人,据介绍是阴卒墓地一位精通控尸的前辈,可他们连阴卒墓地都没听过,见那人面色冰冷不似好相处的,只得作礼道谢,随后两方各自沉默,静静等着晚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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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距离黄龙潭不远的前山腰间,兰若古刹后院里飘起青烟,那是炊烟,凡人生火造饭用的。

    谷三铜、钟守一和钟守灵兄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多,岁月的力量在谷三铜身体和面部多少留下了痕迹,尽管他在凡人行列已是巅峰存在,可没有灵根终究不得长寿。

    “丫头,吃饭了,黄焖灵芽,冬笋,吃了会长高!”

    这是谷三铜一贯爱用的言语,就像是劝小孩儿一样,每当他那魁梧壮硕的躯壳坐在狭小的灶堂间等待钟氏兄妹时,武林高手的气质一扫而空,只留下和蔼且不协调的老大妈姿态。

    屋子里缩头缩脑蹦出来一个精灵一般的小姑娘,穿着柳青色的小棉袄,撇着嘴:“不吃东笋,不好吃。”

    早已经扎完马步射完雪桩的钟守一自院外走进来,提着刚打的雪兔平静坐在木桌上说了一句:“牙齿老的快,会变成老太婆。”

    钟守灵下意识捂住最,瞅了两眼磁盘中热气滚滚的笋花,“吃就吃嘛,干嘛咒人家。”

    三人平静用餐,席间也有奇闻趣事自谷三铜嘴里说出来,这五六年他们大体都是这样度过的。

    对于钟守一来说,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成熟的早,因为知道铜叔和妹妹没有灵根不能修仙,往后终究会隔离,与其到时候痛苦,不如早日习惯冷漠,免得将来分离时不好割舍。

    而对于钟守灵而言,哥哥越是沉默寡言,他便越需要娇柔淘气来引起注意和呵护,没了父母的他,如今只剩下两个半亲人,仙人爷爷三五年见不到一次,还不如铜叔牢靠。

    兄妹二人各有想法,谷三铜受钟紫言所托照顾他们,自是竭心尽力,视如己出。

    丫头的性子便逐渐养成了,任性归任性,但每每临到大是大非,终归是有慧根的,不会瞎闹。

    在兰若寺生活的日子虽然平淡,但丫头有辛城可去,隔三差五上学交朋友,也不孤闷。

    用过午饭,钟守一提着雪兔去腿毛腌做,钟守灵也跟着观摩。

    谷三铜收拾碗筷,洗锅涮盆,而后坐在灶堂里发呆。

    他年岁愈长,愈提不起兴致自己琢磨武道,并非他懒散懈怠,而是功力达到顶峰,再练也突破不得,没有灵根加持,运用不得灵气,即便再练二十年,仍旧如竹篮打水,到头还不是一场空。

    所以他转变了活着的意义,以往是练武登顶穹峰,现在是培育钟守灵达到武道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