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乌永师兄,这位……”

    “师弟,我认得。”钱姓男子不等司徒林虎说完,直接打断,弯腰惶恐执礼:

    “晚辈见过陶老前辈,不知您今夜来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在他身后的鼠须男子清醒后,两眼望来,目光一滞,赶忙缩头奔来,“晚辈武昌鱼,见过前辈,早知今夜天星移位,必有贵客来访,果然应验,真是三生有幸,前辈有何吩咐?”

    两人自然认得面前之人,这可是槐山最有威望的金丹老前辈,往前数四五十年,在他们还是幼儿时,便是听着这位的传说长大的,当下见了真人,怎能不激动怯震,腿弯都差点忍不住跪在地上。

    陶方隐捋须呵呵笑了一声,“无需多礼,让这小娃儿领老夫去见司徒礼,你二人继续当值。”

    “是!”

    二人齐声回应,赶忙退在一边。

    这世间的人,一旦活得久了,多少会得到后辈一些尊敬,这份对于年长者的尊敬,多半是年轻人对岁月的尊敬、对见识和生命的尊敬。

    但那种尊敬并不会长久,也许见一次面就消耗尽了。

    真正能获得长久尊敬的,除了年岁,还有实力和威望,陶方隐在槐山诸多后辈修士眼中,就是这类存在,既有实力,又有威望,又有年岁,高山仰止,不可撼动。

    见那一老一少慢步走上山去,武昌鱼直起身子,擦净脸上的汗珠,“我说什么来着,莫要小瞧那小子,你看看,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能与赤龙门陶老祖搭上话,日后咱们宗门里,定然有他一席之位。”

    钱乌永点了点头,又纠结道:“未曾禀报宗主,就放他们进去,事后会不会怪罪你我?”

    武昌鱼翻了个白眼,“你敢教那位老人家等着你慢吞吞去禀报?”

    钱乌永脸色难看,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老宗主在世的时候都没人敢拦这位的路,你我算个什么东西,老实点值守吧,或许咱们真该琢磨琢磨是不是得和司徒林虎多打打交道,眼瞅着境界升不上去,将来筑基困难,谁能帮的到咱哥俩?”

    武昌鱼摸着下巴走回知客亭,他现在突然有点怀疑,去年跟了司徒礼一系,是不是一个错误,毕竟现在好事几乎都没轮到自己。

    ******

    云河大殿外,司徒礼一袭灰色云袍披身,朴素站在石台上,坐上宗主大位不过一年,其气度和给人的感觉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不争不抢,沉稳持重。

    陶方隐被司徒林虎领着登上广场,司徒林虎一眼看到自家宗主微笑看着自己,他抬手指道:“老前辈,我家宗主等着你嘞。”

    “哈哈哈,多谢小娃儿带路,这件小物什送你,得了空闲,可去藏风山做客。”陶方隐慈祥笑着,将一块玉珏送到司徒林虎手中,不等他拒绝,老人家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哇,老前辈真是神仙。”司徒林虎瞪眼望着远处云河大殿之下,见陶方隐已经站在司徒礼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