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洲正要细细商议,殿外突然急匆匆奔来一个练气小童,“殿主,陶师叔回来了,简师伯传你回一趟藏风山。”

    姜玉洲皱眉呵斥:“未得召见,你竟敢直闯进来?”

    那小童眼泪花儿都挤出来了,“陈师兄刚刚路过传告,他急着去断水崖呢,事况紧急,求您谅解。”

    姜玉洲惊讶:“何事?”

    有司徒十七在场,那小童怯生生不敢开口,姜玉洲和司徒十七相交这么多年,此时哪里管那么多,“你快些说,盛年说了什么?”

    “掌门魂灯快要灭了。”那小童哇哇大哭。

    “混账,你在说什么?”姜玉洲脑中如晴天霹雳,怒骂惊斥。

    小童顿时吓得面白如纸,魂儿像是丢了一般。

    姜玉洲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直指着司徒十七:“此事你万不可传出去,否则我必杀你。”

    身影一闪,人已经出现在落魄峰外,直往北飞。

    ******

    濮阳河域神风谷内,朝日初现,幽风逐渐变得狂大,呼呼作响。

    这座山谷四方盒盖,算下来不足二十里,南北壶口通透,自西向东衍生一条如利剑般的山崖,剑尖处既是崖端,常年受狂风蚕食吹袭,磨的极其尖锐圆通,也或许是时间太久,土石已经被磨没了,剩下那构成剑尖断崖的材料该是某种玄铁。

    剑崖另一端靠着山壁,其上残像恒生,完全是由天地风力勾画的大作,龙飞蛇舞,不知从哪里开始,也不知从哪里结束。

    崖上的洞道直通谷底,崖下往南百丈距离有一个小遮风台,这两个月间,鞠葵每日就在这里度过。

    两个月里,他盯着崖上枯坐的身影看了无数次,中途离开两回,都是那个男人清醒后,求自己去买一些结丹所需要的东西,可她不明白的是,这个鬼地方连灵气都微不可查,怎么可能结丹。

    而作为崖上受狂风吹袭的钟紫言来讲,这两个月和死了没啥区别,经常感觉神游物外,一次昏迷长达二十多天,醒来以后口干舌燥,皮肤被风沙磨的血痂结了又落,落了又结。

    但他知道,这地方就是自己结丹前的必经之地,那是一种冥冥中的感应,好像隔着千万年光阴长河,横跨好几个时空的两个人在等着自己拿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他不知道,他在等。

    回忆有关神风谷的一切传闻记载,只知道这地方自两千年前就已经是拘魔宗的领地,整整采了一千两百多年,才把这处三阶灵地中的矿脉耗尽,七百年前往后,少有人来。

    时间流逝,日光照下,午时来临以后,天色突然阴沉,雷霆霹雳骤起,不一会儿便有大雨蓬勃淋降,本是快要断绝生机的钟紫言猛地睁开血目,抬头观望天象,群星浮现,那些星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动变化,光阴更迭,星起星落,恒宇周转。

    在谷底观望崖上景象的鞠葵蹙眉疑惑,在他的眼里,这天还是烈日炎炎,风还是狂暴呼啸,唯一不同的是,钟紫言像是傻子一般突然睁眼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天际云层,周身有一股神秘的星力包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