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身旁一个司徒家不足十岁的小童宣读冗长传位训词,司徒礼披着华丽道服跪在殿中央静静听着。

    那小童明眸皓齿,小嘴利索,本来枯燥的训词被他读的有声有色,估摸着心里还乐呵自己能对着族里高高在上的大人训诫呢。

    训词读罢,传位大典进入关键时刻,司徒礼三跪九叩来到司徒业面前,双手举出,接住司徒业自储物戒给出来的一枚云纹玉符,那玉符光华内敛,灵气骇人,一出场便迷住了全场人的眼珠,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何作用,但谁都知道绝不是凡品,它的名字叫做:云河镇鬼。

    老爷子眼神模糊,沙哑肃穆问道:“这符,有多重”

    司徒礼愣在当场,一时也回不上话来,等到他思量好要回答的言语,抬头一看,司徒业生机已失,就此仙逝。

    满堂哗然,所有云河宗的弟子尽皆跪在地上,哭泣的哭泣,哀伤的哀伤,还有人狠狠盯着司徒礼,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正是身形枯瘦的司徒十七。

    骚乱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司徒礼已经是云河宗宗主了,瞬间进入状态,抱拳先谢过众家,传人把老爷子抬至后堂,一户户先将众人送去偏殿。

    实际上大部分人见此情形都相继告辞,只有少数没眼色的人才留下来,想着凑凑热闹。

    当殿内只剩下几家金丹老祖时,司徒礼诚心躬腰拜礼,只道来日登门拜访,今时老宗主的丧事乃是大事,很明显想让这几位快快离开,当下的倚江山稍一不慎,大战一触即发。

    人但凡活几百年,不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拓跋南天先一步离开,接着是吴夲,其次是赵良才,在他跨出门时,见司徒礼正小声对钟紫言说着什么,挠头惊讶,心想这两家这时候不应该是暗中敌对势力么,怎的像是越发亲近了呢。

    钟紫言和陶方隐最后出来时,阴卒墓地、空闻寺院、亨通道观、乘云堂、搬山草庐、鹿王庙六家话事人都已经等候多时。

    高鼎眨着细眉桃眼,“嗨呀,钟掌门,您回来也不通传一声,我们这些人可是期盼日久,今天您兀愣坐在那儿,可把高某吓了一跳。”

    “我回山,还得向你禀报”钟紫言饶有兴致笑着看他。

    高鼎嘴角抽搐,“哪,哪里,您自然不需要,我只是”

    “哈哈,玩笑罢了,诸位且随我陶师伯回藏风山,贫道稍后招待。”钟紫言冲诸人抱拳,与陶方隐对视一眼,转身冲着大殿西台走去,那里的司徒十七,正用冷厌的目光盯着他。

    清幽的云河偏殿内,与众多弟子忙碌的走廊间形成强烈对比,司徒十七冷哼一声:“可喜可贺啊,钟大掌门结丹后,果真不似当年,我这等小人物已经可望而不可及了。”

    钟紫言苦笑:“此事确实对你不公平,可羽逸正当年轻,大好前程近在眼前,何不专心致志埋头修行,他天资极高,日后结丹大有希望,反观司徒礼虽是一时得势,却终会被声明所累,云河大位日后还是你这一系。”

    “哼哼,你倒是做的老好人呐,匡骗我家主在先,现在还想让我领情,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司徒礼就该给你钟大掌门供奉灵石了”

    钟紫言静默望着他,这位昔日的好友此时神形疲倦又愤恨满满,已经不再像当年那个爽朗直率的十七道兄了。

    “你怎会如此想我”钟紫言平静问了一句,内心实在痛心疾首。

    司徒十七满面狰狞,“若不然,你教我如何看你

    你我第一次见面便一见如故,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家屡次尽力相助,什么时候吝啬过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