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是绕不过去的,钟紫言将目光望向陶方隐,二人昨夜思虑良久,模糊定出了一个方向,此时陶方隐捋须叹了口气

    “槐阳城那处灵地在当年苏王最后一战中耗损了根源,已经不值得大动干戈去争,赵良才虽不擅争杀,但若一直躲在老巢,我亦奈何他不得,实则,此间只剩下一个地方还能争得。”

    姜玉洲疑问“什么地方?”

    钟紫言回应道“藏风岭!”

    众人倒吸凉气,那里的鬼母毒虫凶名在外,别说筑基中期,就是同境界人类修士前去,亦讨不得半分便宜,那可是一头快要结婴的金丹凶物,等闲人族修士近不得两三里就会中毒而亡。

    姜玉洲再是自傲,面对那等力量也不敢嚣张,连连摆手,“这哪里使得,咱们全派人都去攻打,怕都是九死一生!”

    陶方隐以前是有灭杀过金丹后期的战绩,但那是耗了将近三十年寿元和事后几乎弥留的代价换来的,今次让他去对攻快要结婴的凶物,怕就算耗尽寿元也打不过。

    钟紫言不紧不慢道“凭蛮力做事自然不会有好结果,此事单凭我们一家怕是办不成,我想着教师伯拉上司徒业和赵良才一起行动,若是不行,咱家再招募散修结开大阵攻打,那头凶物的灵智不如别的同阶。”

    简雍将了解到的关于鬼母毒虫的信息一条条攒点,“拼凑针对它的阵法灵材也是一大笔投入,这还是小事,那蛛毒无物不腐,可是个大麻烦!”

    困难自然是不小,但除了藏风岭,好像近处再也没有第四座三阶灵地了,简雍继续说道“还有一事,那牛魔谷和荆棘谷称霸北边连绵山脉多年,我赤龙门要去藏风岭安家,他们哪里会允许。”

    姜玉洲剑眉一挑,“他们还想怎地,既然有那贼心,不如事前就将之都清算干净!”

    一旦得到藏风岭,势必要统一北方连绵丘脉中的散修,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修真界也一样,那些散修可不是善茬,真到了那一天,或者驱逐或者收编,一定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他们三天一闹事五天一造反,赤龙门哪有闲功夫陪他们耗来耗去。

    在这一点上姜玉洲切中了陶方隐的心思,老头子凝起白眉“自是要整顿肃清,听闻那玉狰子存有害我门中之心,乃死有余辜之辈。”

    “玉狰子既然与我约了明年生死斗擂,此人的命必被我取,他死后,若是拓跋南天能率下属安心呆在槐阴河东岸上游,一切便好说,若是不甘心,那也只能开战了。”今时的钟紫言已然不似当年那般宅心仁厚,凡是敌人一律清剪。

    众人不知道掌门为何如此自信,但如今陶老祖归来,即便掌门打不过,那也有强人在背后撑腰,量他牛魔谷翻不出浪来。

    越是高阶灵地资源,越是稀缺,争夺难免引发血流案件,牛魔谷虽然实力强悍,但没有金丹修士撑腰,顶多守着他家一亩三分地,若是还想捡便宜,那受杀受打都是自找,怨不得旁人。

    殿内众人商议来去,钟紫言最后拍了板,二十年内门人弟子将重心放在谋夺藏风岭上,当然其他大事也不能落下,同步进行。

    将来若是真夺下了藏风岭,那自家可就算槐山数一数二的势力了,届时安心发展几十年,就该盘算重回清灵山找当年令赤龙门几近覆灭的那几家门派算账。

    大多人的情绪很奇妙,若是感觉明天会比今天过的好,那他们今天时时都会幸福干练,做事精神;若是感觉明日一片昏暗毫无希望,那他们今日做事就像死了爹娘一般提不起气力。

    先不提事实,所谓‘增强士气’,就是要让门人弟子们此时对门派未来发展充满美好的幻想。

    如今殿内的这些同门,由于钟紫言规划的发展大计与陶老祖这位金丹战力的存在,对赤龙门成为槐山第一大势力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在如此心态下做事,自有使不尽的力气。

    散场时,钟紫言特意将苟有为和简雍唤住,说道“前些日子,上和城季谷大师邀约我门中之人去参加一场炼丹师宴会,听闻他要开一炉宝花玉露九窍丹,你二人拿帖前去参加,看看能否招几位丹师入我门中来当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