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言心里明白,那条占据苏正躯体的青姑虫一定是要除掉的,若是除不掉,槐山永远不会安宁,且有化为鬼蜮的可能。

    到了第二日清晨,赵胖子摸着那富态肚皮笑呵呵的赶来了,一顿寒暄后,司徒业将一切情形告诉了他,赵胖子也吃惊异常,别看他平日嘻哈傻笑,真到了该聪明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马虎,“此事真是可怕,没想到槐山一直潜伏着这么一头邪物,怪不得……”

    赵胖子的猜测和钟紫言差不太多,只听他道“事不宜迟,我等先去看看?”

    陶方隐也深以为该这样做,“走!”

    虽然很大概率的确是青姑虫在作祟,但为了确认,司徒业带着几人一路飞至东岸河滩三里外的天空,道

    “就是此地!”

    下方阴水一片漆黑,别说钟紫言,就是陶方隐也察觉不到内里任何气息,可随着司徒业扔下去一截言明石,闪亮光芒只持续了半息时间就被一张污泥鬼爪盖入槐阴河水之中。

    “果真是悄无声息,没有一丝气息,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赵胖子愁眉不解。

    这三人中要算岁数的话,如今应该是陶方隐最老,他负手立着,双目明灭之间,忽然道“这是浊泥鬼,每一头浊泥鬼体内都有一条青姑虫茧,平常时候自立根生,遇到危机或者那邪物要驱使这浊泥鬼时,虫茧会与青姑虫产生某种联系,从而得以被直接控制。”

    细思之下,哪能教人不恐惧,短短不到二十年,这青姑虫竟然蜕变了数千个虫茧,发展之迅极其罕见。

    司徒业感概道“若是当年王弼尚在,断不会给这等东西诞生的机会,那黄天荡魔镇邪大阵能监测阵内所有不寻常的阴物,区区一个青姑虫,哪会容它羽翼丰满至今。”

    钟紫言也没见识过那传说中的青姑虫到底多厉害,但他自不会以为司徒业在胡说,“可惜千古多少风流英雄,都败在无法掌控的命途洪流之中~”

    他们不敢随意招惹隐藏在阴水里的苏正,一行人这时只是来看看情况,知晓局面的确不太好控制,便只能再返回断水崖商议对策。

    三日以后吴夲来了,四个金丹商议来去,决定用封阴锁魂大阵覆盖那片河面,先教那数千头浊泥鬼不能动弹,再合围已经被邪物占据躯体的苏正。

    由于这一次所耗人力太过庞大,足足需要三千之数,司徒业一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人,只得教赵良才想办法聚拢一些,这一耗时,便是一个月。

    金丹们在断水崖商议各种对策,钟紫言这当掌门的也不得空闲,他与司徒十七奔走各地招揽散修,虽然费尽心力,但一个月下来才招了三百修士,加上赵良才聚拢的七百,司徒家原本的八百,还差一千多人没有着落。

    朗朗天际,清风拂面,巨鲸的背上,钟紫言和司徒十七对视苦笑,“都不是傻子,此时已然不能再强逼他们,知道你家家主败给了鬼物,必死的局面谁会去~”

    司徒十七无奈叹道“是啊,这可真是愁恼,灵石给再多没命拿,谁会参加,你说该如何是好?”

    钟紫言摇头不知,良久,说了一声,“没有元婴老祖真无力,咱们这些门派和家族苦苦斗着阴邪,十年下来才安定大部分地方,却在这最后关头遇到了几乎跨不过去的坎儿~”

    谁不渴望自家背后有元婴修士当靠山,可槐山没有五阶灵地,吸引不来元婴,如今遇到了超出普通金丹的灾厄,若没外人帮忙,真难熬。

    钟紫言突发奇想,“若不然去汦水宗求些援手?”

    司徒十七道“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些念头吧,那可是名门大派,光元婴修士便有三位之多,哪里能看的上咱们这种小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