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刻时间,姜玉洲高冠束发,穿着一袭蓝白卷云道袍一步步走来,谢玄小跑两步迅速迎上,“姜师叔,你这新换了一身灵袍又变威仪几分。”

    姜玉洲剑眉之下的双目微微眯起,唇颌上下精细修整的短须随着笑容缓缓变形,“你小子在这里等了我多久,又有何事”

    谢玄摸了摸头,嘿嘿一笑,“有一事需要姜师叔帮我打个场面话,我前些日子去外面做事,夸口说在门内归属贪狼殿,如今咱赤龙门声威渐显,平日若是黑龙殿无要事,你也知道我闲不住,出去乱晃保不齐交一些友人,我在门内的职责不好透露,又想威风一些,便嘿嘿。”

    姜玉洲驻足一怔,很快明白了谢玄的意思,手指凌空点了点,笑道“好啊你,我若是允了这事,还不教你在外闯荡无法无天”

    谢玄央求道“哪里会,我去传扬在师叔手底下做事,那也是涨师叔的威名,再说以我的身手,我能闯什么祸对吧。”

    姜玉洲仰头大笑,“你小子会干什么事,我能不知这件事此次议会结束以后再论,你且说说现下有何人在殿内。”

    谢玄跟着姜玉洲如小厮一般絮叨讲说“掌门已经在殿内等着大家,另有简师叔、宗师兄、苟师兄、周师兄、商前辈、范无鸠、章溴这几人,刚才孟姐也进去了。”

    姜玉洲笑容逐渐消失,面色平静,颔首点头“范章二人于门内有功,你还是得多些敬意。这么说来,师叔尚未归来”

    谢玄只道“未见老祖,掌门说他去槐阳城接陶唐二位师兄,也不知他们筑基是否顺利。”

    对于姜玉洲提及教他对章范二人多些敬意的事,他则未做任何应答,但那眼神已经说明,没什么交情和力量的人,即便是为门内做事,他谢玄也不觉得得多敬服,又不是像当年的秦前辈那般为门内鞠躬尽瘁,甚至在内心深处,谢玄始终对于这些新进来的人怀着提防之心。

    姜玉洲是知道谢玄的秉性的,他自己其实对于那几个新人也没多信任,但宗门大计,非是自己一个贪狼殿主事言论一二就能改变,能担好自己的职责,已经是为掌门省了心。

    二人跨过庭院门槛时,姜玉洲突然停住脚步,面容瞬间充满激动,“玄儿,我赤龙一门中坚力量已然不差庞余势力多少”

    谢玄正想着继续纠缠这位姜师叔同意他的央求,见姜玉洲顿住身子,他也跟着一愣,“师叔,你说什么”

    姜玉洲已经顾不得回应他,身子逐渐转至门外,不过几丈距离外,站着三道人影,为首者赤袍银须,正是陶方隐,而其身后,站着两个刚刚筑基不久的同门师兄弟,姜玉洲瞬步移至三人身前,目中光辉闪烁,好不激动,嘴角张合道“唐师兄,陶师弟,我等三人终是齐齐踏入这大道修路,可喜可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