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投效和灵地有什么关系?那司徒家能和此一门比较?

    你且算算人家挣下这份家业用了多长时间,只用了短短二十年!

    秦封、姜玉洲、简雍诸人,哪一个不是强绝之辈,如今那陶老祖已然归来,当年司徒业还是筑基时,此人已然有杀过同阶金丹的战绩,那时你还不知在谁门下牙牙学语呢!”

    商富海越说越来气,踩着脚下的青石板,指道“你认得这是何物?此乃青阳石,若非有称霸之心,怎会彰显这种事?”

    自家舅父发怒生气,楚留仙连忙认错,“舅父,侄儿错了,侄儿一定好好投入赤龙门做事,您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商富海心中有千万句话憋闷想说,可惜自己这傻侄儿现在还小,根本不会理解的,最后只能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

    “留仙啊,你如今已然将近而立之年,不可再为那些儿女私情耽误大道了,我们耗不起的,听舅父罢,跟着赤龙门,前途自会有的。”

    “侄儿知晓,侄儿一定好好修炼,安生做事。”楚留仙连连应承,他实不愿再看到商富海生气了,这位舅父已然老迈,以后怕也见不多了。

    商富海无奈苦笑,拍了拍楚留仙的肩膀,说道“楚家当年踏错船,以至沦为王家附庸不受自由,落了个满门尽被鬼物残害的下场,你即侥幸活命,万不能忘了教训。

    赤龙门一应动作和未来走向,舅父早已为你说的通透,一定得抓住这条龙,不可三心二意摇摆不定。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借势得力,因势而动,顺势而为,乘势而上,逆势而退,此乃世间大理,你即非天之骄阳,又无名师益友,若错过这遭,这辈子怕难有成就。

    若是不懂势流之用,任凭世事更迭,千般璀璨,万般精彩,哪有你一席之地?”

    楚留仙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不管他懂不懂这些,也不管信不信舅父所言,他只知道现在是说什么也不能再顶撞舅父了。

    商富海复杂神色阅尽楚留仙全身,最后闭目良久,心底幽叹,‘能做的我都会做,日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只能看运数了。’

    这孩子体内流的毕竟是他商家的血,再怎么不开窍,也不能不管,好在只是愚钝一些,并无魔念邪性,日后大概率不会走上邪途。

    日色愈发炎热,午时将近,商富海看到断水崖阵法屏障内飞出一条巨大碧蓝鲸影,是钟掌门无疑了,于是哼了一声提醒自家侄儿。

    楚留仙立刻端正身子,站得笔直,望着老远半崖上的巨鲸飞浮下来。

    站在碧游鲸上的除了钟紫言和姜玉洲,还有那位身穿灰衣的范无鸠,见知客亭的商富海等候多时,钟紫言教碧游鲸先停在半空,对范无鸠说道

    “范道友,一切计划已然说的清楚,今日之后,就看你表现了。”

    范无鸠手中握着那只静悄悄的翡翠鹦鹉,苦笑一声,“既已受制于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答应的事尽量办妥,只盼将来你家若是成事,还能还我自由!”

    钟紫言负手轻笑“范道友放心便是,贫道所应承的,绝不食言!”

    范无鸠拱手道“好,那我就回返荆棘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