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巡察周遭,一时间也无别人潜藏,姜玉洲还有些不解,按说这种时节,该是有不少势力的眼线盯着才是,“此地怎无有修士”

    钟紫言笑道“咱们仗着有陶老祖能离藏风岭如此之近,其余那等宵小,安敢轻捋虎须”

    姜玉洲恍然大悟“也是,我正说呢,奇了怪哉,平日见利忘义的那些家伙怎不见赶这趟大好事,原来是怕那凶物离开前发泄一气。”

    陶方隐四处观望,像西面靠近莽荒山林的石峰上飞落,三人落地轻挥尘土,便打算稍停两日。

    这座无名小石峰不高不矮,原本以作窝地的虫鸟受了惊吓纷纷逃离,钟紫言查看方圆两三里别无异况,为其余两人清出打坐地盘,星夜来临,围而谈论。

    钟紫言两手随意放在怀口,说道“余香先前密报,觊觎这座灵地者,不下十家,牛魔谷、荆棘谷、空闻寺院这等势力不消说,另有槐阳城里的承影、风月两楼,槐山北麓还有一些小势力也来搅和,阴卒墓地自然也有人来盯梢,确实是众目睽睽。”

    姜玉洲阳官长剑横放双膝,剑眉挑起“哼,这些狗东西,也配和咱家抢地盘,还是吃亏吃的少。”

    “话却不能这么说,一两家权且不惧,若真是联合起来,咱家哪能打得过,还得有个计策应对才是,师伯以为如何”钟紫言看向陶方隐。

    陶方隐沉吟思索,“若是群情激奋,众矢之的,自然不妥,但都有争夺的心思,他们各方实力相差不大,我来出面却也能震得住,就怕”

    这里面有一个变数是,拓跋南天如果真能结丹归来,那牛魔谷实力必然会提升一大截,真要斗起来,赤龙门可不一定是对手,因为顶尖战力之优届时是不存在的。

    姜玉洲道“不是还有咱家那条护派灵尊么烛云前辈”

    那条血蛟虽然修为只有金丹境,但智识却比大多人都高,还爱显摆炫耀,时不时就自地煞裂谷升起来摆弄蛟躯,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十足的演戏之精。

    钟紫言想起那头血蛟,总有一种不牢靠的感觉,不过这只是心里错觉,真叫它去办事,多数情况还是能办好的。

    “那头灵兽本是留着要镇守鬼市之用,提前暴露出来,确实不太妥当。”钟紫言沉思来去,感觉还不是它该露面的时候,又道

    “若不然,教司徒业前辈和那位吴前辈现身撑面,也可促进三家在外名声。”

    钟紫言这种想法便是成熟的借势手段,他以往是断然不屑做这种事的,可是今次来看,这个方法是最高效且保险的。

    陶方隐沉吟良久,目中泛着涩气,幽幽叹息“借来的东西,总归会付出代价。”

    钟紫言初听迷蒙,而后刹时清醒,不是靠自家实力争来的,将来也必定不会多受敬畏。

    老人家的一个借字包含了多少无奈和悔叹,借名气、借声望、借灵兽幼崽、借山门别人给的,和自己主动争来的,不一样。

    姜玉洲也听出了自己这位白发苍苍的师叔话里话外的意思,一城一地、一山一水,终归得靠自家的双手,身为修士,靠外人都是被逼无奈下的选择。

    “好,师叔此言正合我意,掌门师弟,咱们又用得着去求谁呢,这藏风岭,我们要定了”姜玉洲凝目对视钟紫言。

    钟紫言温和笑道“单凭师兄这一股气势,就能吓倒一片散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