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翁,你看,果真有人下来,谢先生说的没错。”钟紫言高兴的踏入雪地。

    一道赤袍云服人影立于马车前,钟紫言和梁羽一前一后站立,上下打量对方。

    那人紫簪玉冠,白发凌乱,是个老年道人,立于天地间,虽显憔悴,却不似凡尘人,只听他开口问:

    “你就是钟紫言?”

    “正是在下,由江北辛城赶来,七百里奔波,路上虽有耽搁,总算没逾期,还早了几日。”钟紫言说罢,就要拿出包袱里的东西,却见那人抬手制止。

    “先不着急,我师弟可还交代了其它事情?你将那日情景细细道来。”老道人和悦询问。

    钟紫言便将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天寒地冻,钟紫言和梁羽凡俗肉体,吃不消这环境,老道人一挥手,四周顿时暖意烘烘。

    事情的经过都仔细说了一遍,老道人听罢,哀叹一声,整个人更加憔悴。

    钟紫言静立一旁,也不知该劝点什么,老道人既然是谢安指定来接应的,两人关系必定非同一般,综合先前老道人开口提到‘师弟’二字,这两人乃是同门师兄弟,师弟死了,做师兄的自然悲伤。

    也没等多久,老道人收拾心情,向钟紫言拱手道谢,“贫道陶方隐。此地距离江北辛城何止七百里,为了一个承诺,长途跋涉近三月,谢安未曾看错你!”

    钟紫言连忙回礼,“受人之托,君子当尽力。”

    陶方隐又问,“可有所求?”

    钟紫言摇头一笑,“并无所求。”

    来时的路上,钟紫言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当日遭白衣女鬼追杀,有幸遇到谢安助异兽化蛟,无意中得天雷威严的庇护,对于谢安来说举手之劳,对于钟紫言来说,那是救命之恩。

    而后,谢安又赠古卷托付此行,梁羽说参悟那古卷,可入修真之门,算下来,自己不仅受救命恩,还得了大造化,今日若厚脸求取利益,那真是不当人子。

    陶方隐未料到钟紫言如此坦然,全然不似做作,是真心没什么求取的东西,一时怔了怔。

    “当日事发突然,谢安飞剑传书于我,只是简明扼要说了急事,对于你的情况他只寥寥几笔,评价极高,今日一见,果真如他言。”

    陶方隐拿出一对赤红铃铛,古朴厚重,递给钟紫言。

    钟紫言疑惑接在手里,只听陶方隐解释道:

    “若是以往,我尚能收你入门,细心栽培,而今宗门已破,弟子门人皆为一点小利争相斗殴。在高位者,都为过几日的门派收编而蝇营狗苟,生怕新主迁怒迫害。值此混乱时期,招你入门就是害你。拿着这铃铛回家,来年正月初七,我去江北,助你引灵通窍。”

    钟紫言心有感激,诚惶恐,收好铃铛行大礼。

    将包着龙鼎的包袱交给陶方隐,陶方隐接入手中,包袱眨眼不见,然后朝钟紫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