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好像特别开心的样子。”

    何桑年给时西岁夹了菜,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转。

    “有吗?”时西岁歪头问着。

    何桑年唇角扬起,随即又给她盛了一碗汤,“一下子就能感觉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时西岁目光转柔,随意地说着,“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四叔答应我不离开牧城这事吧。”

    提到费城靳,何桑年动作一怔,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他要离开牧城?”

    “嗯,原本是要走的,但后来又没走了。”

    “为什么又没走了?”何桑年追问。

    “我让他不走的。”时西岁说,“我就那么一说,问他能不能不走,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觉得他会答应,但你才怎么着,他竟然真的不走了。”

    何桑年眉头不自觉蹙紧,“他要走就让他走,你还让他不走做什么?”

    “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家人,要是你的家人突然要去别的地方发展,以后回不回来都不一定,你不觉得心里有点舍不得吗?”

    “人各有志,我不觉得有什么。”何桑年不为意地说着。

    时西岁也随意地说道,“不过说实话,你说四叔都那么有钱了,他怎么就不能对自己好点?我今天看他的时候,感觉他可憔悴了,好像好几天都没有说过一个好觉一样。”

    “好了,别说他了。”何桑年把手中的汤端到她面前,“趁热喝,慢点,小心烫。”

    时西岁道了声谢谢,忽地,餐厅的窗外骤然响起几声巨响,一阵璀璨的烟花在不远处的夜空中落下。

    “都已经过年初六了,还有人放烟花呢?”时西岁随口一说,看着窗外落下的绚丽,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零碎的画面。

    山顶上,夜幕中的烟花噼里啪啦地在她眼前的高空中绽开,将昏暗的夜燃成白昼一般,夺目的美丽漫天飞舞。

    “好美!”时西岁听到自己由衷的称赞。

    她依稀记得旁边似乎有人。

    回忆起这的时西岁顿感脑子一阵撕疼感传来,她忍不住地抬手捂了捂头。

    “怎么了?头疼?”何桑年紧张的话语在她耳旁落下。

    “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