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淮月脸上的淤青,时西岁冷了眉梢,“谢广生做的?报警了吗?”

    “明知故问。”何桑年冷硬地下颚线在叫嚣着冷怒,“要不是因为你让她回去谢广生的身边,她至于弄成这样吗?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时西岁脸色泛着沉重,“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因为你叫她回去谢广生的身边以身犯险要什么破证据?”何桑年气得眼睛放红,“你这跟让她直接去送死有什么区别,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及时赶过去,你知不知道后果多严重?淮月她在医院躺了两天,整整两天,床都几乎下不来!”

    “那谢广生就是个疯子,我花钱是让你帮淮月她彻底脱离苦海,而你呢,你却教她肆意刺激谢广生家暴,以此顺利离婚,你就是这样做律师的?你的职业素养呢?”

    “桑年,你别这样说,时律师她也是好心,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这件事跟时律师没有一点关系,我该做好充足准备的。”顾淮月哭着解释,“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遇点事就六神无主,真的不是时律师的错,要说有错也只会是那个人渣的错。”

    “我什么时候让你刺激谢广生,让他家暴你?”时西岁狠狠皱眉,她不记得自己有跟顾淮月说过这样的话。

    顾淮月对视上她的目光,瞪大着眼睛茫然道,“那天我在你家里,我说我不想跟谢广生搞到要上法庭打官司那么麻烦,你说让我务必要掌握他家暴的证据,这不是时律师你亲口跟我说的吗?”

    “所以,你就回去找谢广生了?”

    然后不断刺激他,以身犯险,以此作为家暴的证据?

    时西岁也不知道这顾淮月是真的单纯到犯傻还是什么,正常人哪有这样做的?

    “我当初的意思是,你可以寻找人证,能给法庭提供他疑似性格易怒,有家暴嫌疑迹象,邻居、朋友、任何第三者,又或者小区的监控,有记录到他的家暴行为。”

    “我......平时他不让我跟旁人交流,不认识什么人,我当时以为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找他,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顾淮月手忙脚乱解释着,看起来有些内疚。

    “你不用跟她道歉,是她自己没有把事情讲清楚。”何桑年拧着眉心,安慰完顾淮月,看着时西岁的目光露出毫不掩饰的怪责,“你明知道她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我第二天就问过你到底跟她说过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桑年一连串的逼问咄咄逼人,他眼光转冷,“我不管你是真没说清楚还是故意引导,总而言之,日后你有什么事要跟淮月说时,先跟我说。”

    时西岁扯起冰冷的嘴角,“好,那我现在跟你说,这桩官司,我不侍候了,另请高就!”

    霸气地站起身,时西岁看向顾淮月,“顾小姐,很抱歉,你的离婚官司我没办法胜任,打扰了你那么长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要单方面解除合约?”何桑年眼底骤然迸起发沉的光,“我付你三倍律师费,你应该清楚你现在单方面解除合约要赔偿多少钱?”

    “我知道,没关系。”时西岁笑意不达眼底,下垂的睫毛底下化不开的厌恶,“我做的是律师,不是你们的保姆,不要以为花了几个钱就能在我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时西岁,你讲不讲道理?”何桑年眸底凝着怒意。

    “不讲道理的人是你。”时西岁面上带着嘲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