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之策,可谓是深谋远虑。只是,这些事情,事关重大,某不敢一人决定,能不能这样。”

    张悛稍稍迟疑后继续问道:

    “三日之后,请使君来此一叙,到时候敦煌本地大户都会来这里。某今日便将使君要推行的法令给他们都看一看,让他们也权衡一番。

    某个人以为,大体不差,应无大碍。”

    张悛微笑点头,对方重勇深感佩服。除了“后生可畏”四个字以外,他再也没有其他词来形容对方了。

    反正他十来岁的时候,是没这种本事的。

    “方节帅虽然被贬岭南为节度使,但相信起复只是迟早而已。方使君也不必太过忧虑。作为同乡的我们,都会站在方使君这边的。”

    张悛宽慰方重勇说道。

    嗯?渣爹被贬官了?

    方重勇心中一惊,这个消息他也是现在才得知,随即面上不动声色打哈哈说道:

    “那是自然,本官也是祖籍敦煌,虽然并不是在这里出生,但哪里还舍得这故乡情啊。

    一切就麻烦张员外了。某公务在身,还要早些回去,这便告辞了。”

    方重勇对着张悛深深一拜,随即起身便走。

    渣爹被贬岭南,这踏马玩笑开大了。方重勇决定回去以后让严庄去打听一下消息,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千万别坏了他在沙州的大事才好。

    ……

    初夏夜晚,天上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银色的月光洒在缺月形状的药泉上,看上去波光粼粼,显得瑰丽而神秘。方重勇一个人坐在停泊着几艘游船的栈桥边上,静静思考着自穿越到大唐以来的一系列问题。

    严庄已经在罗城内打听到了,今年春天的时候,灵州城内确实发生了一系列的大事。

    天子李隆基与草原铁勒诸部会盟立碑,十分成功。

    然而会盟结束后,因为身边一个女道士的意外死亡,天子将幽州节度使方有德调到了岭南,担任岭南五府经略使,与节度使职权基本一样,只是叫法略有差别。

    同时倒霉的还有朔方节度使张齐丘,他被调到了河东一个中下州担任刺史。

    至于被牵连的将领更是一大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