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明睿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佘霄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只要哀家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千家这江山落入其他人手里!”

    千明睿闻听此言,赶紧退后几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孙儿在此叩谢皇祖母!”

    “行了,你快些起来吧!身为君主,以后便是对哀家,也不要轻易地行此大礼了!”

    “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从佘霄月房里出来,千明睿身边的大公公齐安,忍不住悄声问道:“皇上,恕奴才多嘴,这几日太皇太后也没少吃了那女人的亏,您觉得……”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千明睿目光冷冷,此时的他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冷峻,倒颇有了一番君王的气势,道:“齐安,你知道为什么皇叔那么恨皇祖母,却始终不敢伤她性命吗?”

    “这……”这一点,齐安不是没有想过,众所周知的,这千岁殿下和太皇太后的恩怨并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个人明争暗斗在朝堂上也不是什么秘密。要说凭千岁殿下现在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的势力,他若是真的想要谁死,怕是没人能够真正阻拦。

    至于为什么没有伤太皇太后的性命,最大的可能应该还是出于“人言可畏”吧。正是因为他跟太皇太后不对付,所以一旦身体康健的太皇太后突然薨了,那么所有人的目光就都会聚在他身上。

    就算是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但民心却不会再向着他,而如此一来,他日后要是再想掌控整个天昼国,恐怕就有些难了。

    当然,千明睿也想到了这个,他也说出了齐安心里的话。不过很快,他便又说道:“其实,皇叔怕的还有一点,那就是……皇祖母的母家!”

    齐安倒抽了口凉气,四下张望了一眼,道:“太皇太后的母家不是已经成了宫里的忌讳吗?太皇太后早些年就不让人提起了,皇上这么说是……”

    “对旁人自然是忌讳,但朕不同,朕是她的亲孙儿,朕的心和她的心是必须要贴在一起的!所以,她没有退路可选,为了保住朕,她必须得用尽所有办法,这其中就包括她的母家!”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回到了明政殿。

    千明睿掀衣坐在龙案前,齐安恭敬地奉了杯茶过去,千明睿接着说道:“皇祖母之所以不让人提及她的母家,是因为早些年她是赌气跟家里断绝了关系才来的天昼国,而并不是被自己的母家所抛弃!”

    “而皇祖母的母家,说起来,那可是连皇叔都忌惮的!”说起这个,千明睿眸子里算计满满,充斥着冷笑和自信!

    “等战舞那个女人把皇祖母真的逼急了,你觉得皇祖母会放过她吗?”

    正如千明睿所想,在他离开之后,佘霄月半倚在床头,终于沉沉地叹了口气。

    此时,习秋走了进来,见她脸色难看,忙上前关切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佘霄月没有回答她,反道:“习秋,你十岁就跟着我从家里出来,这几十年都未曾再回去过,你可有想过家吗?”

    习秋一听这话,当下面色大惊,慌忙往地上一跪,说道:“太皇太后,您知道的,奴婢从小就没有什么家人。而且,奴婢自从服侍太皇太后,这心里眼里就只有娘娘一个。奴婢不知,娘娘为何突然问这个?”

    “你不用紧张,哀家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是谁在作主,哀家忽然有些想了!”话说到这里,她抬手指了指床尾的一个暗格。

    习秋瞬间会意,马上起身过去,打开暗格从里边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