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舞眉头微拧了下,又问:“可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该用什么药?”

    郎中满脸愁容地想了又想,忽然问道:“老将军之前身上是否有旧伤?小人是说,位于这心脉处所受的旧伤?”

    郎中说完,战茂就道:“年轻时候在战场上厮杀,谁还没有点伤在身上?至于这心脉处的伤,倒也有那么几处!”

    他说完,战舞瞬间拧紧了眉头,气道:“几处?你也真好意思说!”

    那不然呢?战茂瞪了她一眼,心口疼得实在没有力气骂她了。

    郎中说道:“这多半是旧伤引起的心疾,不知小人能否看一下老将军的伤口?”

    战茂犹豫片刻,看向战舞,语气不容拒绝道:“丫头,你出去!”

    战舞纹丝未动,道:“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看着!”

    “你……”战茂一激动,疼得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都滚了下来。

    战舞心中着急,便想不再理他,兀自上前要给他脱衣。可把老爷子气得,使劲扣住了她的腕子,抓得她生疼,道:“丫头,爷爷没事,你出去!要不然爷爷不看了!”

    战舞没有说话,甩开他继续手上动作,战茂气得脸颊的肉都抖了起来。

    旁边,白伯仲还看着呢。看到这里,他踌躇了下,上前两步说道:“那个、千岁夫人,要不然你还是先出去,我在这里陪着!”

    战舞一停顿的功夫,战茂已经一个用力将她推离了自己身边,怒视着她,道:“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矜持一点?你出去,叫个丫鬟进来!”

    看他真的着急,战舞只能是把心里的火压了压,赌气出去了。从战府里叫了几个丫鬟进去伺候。她则悄无声息地绕到了窗外探头往里看。

    这一看不打紧,就见战茂赤果的上身,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疤,其中最深的几条就有后心的那里。因为老爷子背对着自己,所以她看不到前边是什么样子,但仅仅是看到后背的疤痕,就已经是触目惊心。

    身在军营,受了伤也是用的最好的金疮药,可即便如此,还是留下如此之多的伤痕,可想而知,当时厮杀的场面该有多么可怕。

    今日天昼国城中百姓的安居乐业,可都是老爷子带着将士们拼了性命打下来的!此时看着他身上的伤疤,战舞第一回像个孩子一样湿了眼眶。

    老爷子不想让她看着,或许就是怕她这样吧!抹了把眼泪,战舞默默地把身子转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杏雨和白伯仲先后从房里出来了。

    杏雨走到她面前,眼睛同样红红的,说道:“大夫已经确定,是旧伤引发的心疾。已经给开了药,说先喝着试试。毕竟是旧伤,已经落下了病根,多半彻底祛除不了。只能是不要再让他老人家生气,以免再次触动。”

    战舞已经敛去了脸上神色,她目光平静坚毅,道:“他说祛除不了不管用,得我说了才行!”

    话说着,她踱步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