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养活他们很不容易,我敢说这家伙是子孙成群了。妙手团在拜恩的边角安插眼线,偷取情报,渔夫则恬不知耻地为他们销赃。我知道,你是主动去见他,想必你们不欢而散,但他奈何不了你。”

    尤利尔犹豫片刻:“妙手团与守夜人有合作吗?”

    汉迪摇摇头,“守夜人依靠侦测站就能掌握城内状况,妙手团算什么?不过你的徽章落在他们手上,估计很难追回。”

    “那我要避避风头?”

    “问我的话,现在我们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而你绝不接受。我说不准你有何打算。”汉迪哼了一声,“无论那是什么,恕我无法协助。咱们伟大的瑞恩爵士正像条狗一样拴在地牢里,享受他的假期呢。尽管如此,他也是只渡鸦,不该过狗的日子。我得想办法给他捞出来。”

    “我能帮上什么忙?”

    汉迪·恩斯潘没瞧他,手指头卡卡作响。“差点忘了,你也是只渡鸦。我要怎么对待你呢,大人?”

    “从没有‘大人’开始。”尤利尔自口袋里掏出那枚在故事中被偷走渡鸦徽章,将它放在布约罗爵士的茶几上。“管理这座无名者之城想来不太容易,我该给你们些尊重。瑞恩爵士的事我希望帮上忙。”

    “一枚徽章说明不了什么。”

    “它可以寄托真情实感,就像无名者的火种。”甚至可以是某人的现实锚点,这我亲眼所见。

    “我可以相信你的心意,尤利尔,然而你在拜恩城没有门路,守夜人……等等。”恩斯潘一挑眉,“说实话,你怎么来的拜恩,通过沃雷尔的同伴?”

    “差不多吧。”加瓦什的领主亲自为我送行。

    “有些事不是那么妥当,但这并非我的事。守夜人里什么鸟都有!不止夜莺和渡鸦,你若见识过巡游骑士,那里连会动的骨头也不稀奇。”

    “这些我都见识过。”

    “很多事没有切身体会,就无法宣称自己有所感触。我只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尤利尔。”

    “只要做出选择,那我们早晚都会后悔。”学徒走到门前,“这只是开始,我和你们站在一边。我发誓我会的。”

    渡鸦团的首领还在犹豫。“我得提醒你,尤利尔,如今城内有许多外地人,没人知道他们原本是何身份,但现在他们可谓是偷鸡摸狗样样精通,连你也不能避免。假如,我是说,万一,若你被偷走了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手脚之类,咱们可不一定找得回来。”

    “我喜欢你的嘱咐。”尤利尔叹了口气,“我会小心保管它们的,汉迪。祝我好运吧,这就够了。”

    话虽如此,这桩事于他根本不算困难。

    尤利尔走出纹石街时,两个男人悄悄跟在身后。最近的是个流浪汉,盘算着偷窃或抢劫,另一个是他的同行,但或许是前同行。

    此人运气不好。他在路口抓住学徒的手臂,正要从纠结的胡须间发声,却被某人抵住喉咙。眼看这倒霉鬼要一命呜呼,尤利尔迅速挣脱,伸手去抓那把刀。

    “嘿!”对方叫道,“这是真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