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贝卢果·维维奇,我们的大慈善家。”伤员讥诮地念道,“最近医院里药品短缺,连绷带条都在涨价。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他背叛了渡鸦团!”

    “然后呢?”

    “倒台了。”瑞恩微笑,“没他好果子吃。”

    沃雷尔叹了口气:“瞧瞧这些你来我往互相伤害的同胞,尤利尔。在圣城赞格威尔,人们愿在逃离时为彼此冒生命危险,到了安全的结社大本营,他们反而要斗个你死我活。我不知道外界和拜恩究竟哪里更糟。”

    “这一切总会有个尽头。”尤利尔告诉他。

    “会吗?”

    “仔细想想看,没什么不可能。”高塔信使面带着微笑开口时,似乎再荒谬的理想也有成真的一天。“最近拜恩发生了许多事,说不准就是好事。”

    “好到什么程度?”

    尤利尔正从桌边拿起一只水果,然后将刀刃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不会更糟。”

    希塔里安心中一跳。作为伤员,还是曾经的领路人,沃雷尔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好到随意开玩笑的程度。她暗自着急,不知该不该提醒他。谁料到他要见的是沃雷尔呢!真是怪事一桩,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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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伤员没有在意。“没坏事就是好事,是这个道理。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嘛。”

    “没有希望就什么也得不到。我们还有选择,兄弟。”

    联想到信使方才的话,希塔里安感到很不安,但她无法去做什么。她懂得许多安慰他人的魔法,然而这不能平息无名者与秩序支点之间的怒火。

    只有国王陛下,他是秩序支点的目标……他死了……没人能改变这个事实。说到底,他又不是黑骑士!

    亡灵乃遗骸所生。希塔里安不禁想起莉亚娜女士的话。领主也不是十字骑士。他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我们是灵魂的同胞。

    趁火打劫的家伙除外。她冷冷地想。希塔里安亲手起草了妙手团、布伦肯和贝卢果商会的逮捕令,领主过目签字后,便传到塞尔苏斯手上。眼下这帮街头混混大概已在监牢里碰头了。但关于这些秘密,她不打算与尤利尔分享。

    渡鸦团则是例外。黑骑士说汉迪·恩斯潘不是他的人,但在王宫事件中,此人和渡鸦参谋团扮演了重要角色,是守夜人的合作者。希塔里安未能得知其中关窍,也不敢怀疑领主的话,然而在医院与瑞恩打交道时,她还是觉得浑身难受。几天前他还是囚犯呢!

    还有更糟的。“我记得你是领路人,沃雷尔。”希塔里安不明白,“你也是渡鸦团的成员吗?”

    “我是守夜人。所有的威特克·夏左都是守夜人,连汉迪·恩斯潘也是。”

    “他也曾是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