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使者大人确实很反常,西尔瓦努斯敢肯定。原本对方的行为都符合常理,却在今天出现了变化……是拉梅塔?他直觉没那么简单。问题根源恐怕出在他自己身上。“据我所知,阁下,你几乎没这么耐心过。你的部下从猎手变成猎物,这让你变得谨慎了吗?”他试探着问。

    这句话效果拔群。一圈灰暗的冰环伴随着使者的怒气扩散,雾气使得寒意极速蔓延。面具女士侧移一步,光滑的透明屏障猛然闪动一下,随即消失在空气里。“你在激怒他?不想拖延时间了吗?”

    “看上去他并不担心。”那么我就该担心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小心!”即便有拉梅塔挡在前面,他也觉得呼吸困难。

    暴风产生出一种被挤压的可怕尖啸声,灰色铺天盖地;雾气则仿佛被礁石劈开的海浪一般四散逃逸,直到被寒流封锁在冰中。“法则巫师。”西尔瓦努斯从这句陈述句中听出对方的惊异,他没试图扭头,毫不犹豫地朝远处退开。马蹄在草叶上直打滑。

    一柄新月般的花纹弯刀架在拉梅塔女士的手杖上,寒冰缓慢生长,爬向她的手指,却在一枚亮起的符文前褪去。拉梅塔的面具上布满了裂纹,她吐气成霜:“但不是你的老朋友,白。”

    “你不是女巫。你是学派巫师。”

    “就是这样。”她回答。

    白之使向后浮空,整个人处于沉默之中。那句判断似乎是他对于整场对话的终结语,直至战斗结束,他不会再试图说服任何人。

    风雪从天降。

    尖刺破土钻出,拉梅塔急忙向后闪身,跃至半空。西尔瓦努斯庆幸自己提前后撤,他猛挥马鞭,坐骑飞奔向前,翻动的地面追着蹄铁一路冲至公园的栅栏边缘。木头下一秒便被砸成碎片,战场的中心不断移动。

    下落时,白之使借助房顶的烟囱更改方向,同时朝拉梅塔丢出一支支飞矛。这不是容易的事,因为后者竭尽全力用暴风干扰。空之境界的神秘彼此碰撞,余波掀飞了喷泉的石雕。使者离开的烟囱整个朝下歪折,砖石砸破陈旧脱色的房顶,引发一阵尖叫。里面的平民连滚带爬地跑出门,几步后,倒在深不见底的雾气中。

    是毒素。西尔瓦努斯感受到同源巫术的力量,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深深浅浅的灰与白中,拉梅塔的火红面具格外显眼。她轻巧地避让攻击,绝不在任何间隙贪功。这份谨慎使她得以幸免于裙摆和袖子的命运——腾飞的布料被气流撕碎,而主人勉强自保,尚无暇顾及礼服和仪态。

    不断有冰锥和飞矛暴雨般浇下,面具女士升起气流的防御,推动冰晶偏离目标。但这无法阻止白之使用长刀突破到进前,她只好边打边退,期待播洒在空气中的种子能够生效。

    ‘脚步如新,不见形影’

    魔咒流过他心间。首领朝后挥剑,无数回环往复的街道覆盖上他走过的黑砂石路。他手里的剑刃咔的一声碎裂,替他付出了黑巫术的代价,在风中片片跌落。这是个高环巫术,西尔瓦努斯可以发挥出更胜一筹的效果。但他清楚这无法迷惑白之使多久,拉梅塔的被动防御也牵制不了使者……很快他会直面这位高塔的空境统领。

    他必须想办法摆脱追击。比起这里无法插手的战斗,起义军对红墙的攻势更让他牵挂。西尔瓦努斯不愿意功亏一篑在不属于他的战场上,他更希望自己能百分百投入真正的战局,指挥恶魔部下在红墙内开疆拓土。

    然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伴随一声惊动岛屿的巨大震响,面具女士的狂风跟她一起撞上了十几码外的塔楼。单看白之使手里持握的巨锤上的公羊头,他就能想象之前拉梅塔女士是怎么被它打飞出去的了。这玩意儿是攻城锤,西尔瓦努斯的起义军也有准备,一支佣兵小队专门负责用其来攻破红墙大门。但不管怎么说,它都决不像是能出现在单挑中的武器。

    这时他感受到无形的重量压上脊椎,坐骑嘶鸣一声,在黑砂中摔倒。一棵折断的枯树飞过头顶,扫了他一头一脸的木屑泥土。西尔瓦努斯从战马的尸体下挣扎出来,心里却不大害怕。“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原本的目标。”金色的符文在头顶闪耀,但他带着一丝骄傲宣布:“我的军队将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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