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省长召集有关人士研究清查财政资金去向的时候,省委书记万东良也紧急召见了包括常务副省长、组织部长在内的相关人员紧急研究。不是他对工作态度的积极,也不是专门针对制衡曾省长,主要还是拿着那份向中*央的报告,不知如何签署意见。
上报肯定不好。
不报,又无法交待。
他要统一思想认识,最主要的是有关分管领导的认识,他现在必须照顾曾省长的“情绪”了,一个财政厅长让人恼火,再上一个还是老样子,这不怪曾省长愤怒。
而且,他有理由相信,这一次不遂曾省长的意,恐怕没完。曾家辉专门围绕一个财政厅长做文章,三个月的时间不到,二次拿下财政厅长,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的一番研究,自然会达成一种认识。
可是,这种认识要得到曾省长的认同,他还真有点难堪。上一次,曾家辉主动上门来,可相谈是不欢而散,曾省长倒是泰然的走了,却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万东良,他现在觉得打一个电话给曾家辉,恐怕电话中谈此事显得不够重视。如果找曾家辉到省委书记办公室,专门谈及此事,曾家辉自然有意见,他一有意见,事情恐怕就不好收场。可要让他这个省委书记去省长办公室,万东良觉得自己还丢不下这张老脸,他到三江省执政五六年,从未亲自到省长办公室公干过。
这一次,他也不想破例。
他让秘书联系曾省长,意思是相约见个面。
按说,这种方式也未尝不可,省委书记的秘书联系省长,表达省委书记邀约碰个面,于公于私也说得过去。可这要搁在以前,完全可以。现在情况不同了,曾省长生气了,生气的后果就难说严重不严重,他一看是省委书记秘书的电话,抓起来接通道:“有啥重要事情?”
“曾省长,万书记想约你见个面,您看….”
这话无可厚非。
不过,曾省长今天不想给面子,“我昨天才到万书记办公室专程拜会过,咋又约见呢,你不是搞错了?”
一听就是不来气,秘书肯定很无奈,只得解释,“万书记的意思是看曾省长什么时候方便。”
曾家辉嘴一歪,“你转告万书记,有啥事电话中讲吧,省政府现在一大摊子的事,如果要讲方便的话,恐怕最近都不方便,要是等到全省的教师都聚集省委、省政府,那就更不方便了。”
他的话一讲完,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扯淡!
现在想起跟老子商量了?而且你以为自己是省委书记,打个电话还要让秘书代劳,什么工作作风?曾省长不但这样嘀咕,而且随手把中*央出台的“八项规定”翻了出来,倒是没找到哪一条适用对万东良的批评,他把文件又扔过一边,“官僚主义!”
万东良得到秘书的回报,脸一下就垮到下巴去了,他抬起手准备击打到办公桌上,可最终还是重抬轻放,他很明白,这事儿是自己办得不地道,只想着怎么制衡新来的省长,照顾了袁平俊的情绪,同意用付玉华作财政厅长,结果事情另起变化,现在表面上是一个大家围绕财政厅长职位做文章的人事问题,其实重点在财政运行方面,核心之处更在省政府内部领导层面、省委与省政府协作上,稍有不慎,事情不仅无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恐怕还因此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尽管心头震怒,却又觉得发作不出来。
想着是打算把曾家辉约出来,谈一谈财政厅长重新换人的事,顺便征求一下曾家辉意见,新的人选用谁?可现在看来,恐怕这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