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说来漫长,但兔起鹳落不过眨眼之间,待人们回过神来胜负已分,谷雨将叶珲从地上揪起,刀刃加颈,暴喝一声:“住手!”

    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士兵被这一嗓子全数喝停,守兵大惊失色:“将军!”

    谷雨右手收紧:“谁敢过来!”

    刀刃在叶珲光滑的肌肤上轻轻一碰,鲜血随即流了下来,守兵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谷雨道:“教你的人放下兵器,乖乖投降。”这句话却是对叶珲说的。

    再看此时的叶珲涕泗横流,鼻端血迹星星点点,盔歪甲斜说不出的狼狈,他恨声威胁道:“挟持本将,你完了!”

    谷雨冷冷地回道:“不听我的,你比我可要先完蛋!”

    叶珲引以为傲的身份在潘从右、谷雨面前连连受挫,心中羞愤无限,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屈服,有气无力地道:“都把武器放下。”

    守兵依言纷纷将手中兵刃掷在地上,曹克攀咋舌道:“好小子。”

    初见谷雨,明明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给人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谁能想到此人杀伐决断,尤其那股子狠劲令人胆寒。他扬了扬手,手下兵丁如狼似虎,收缴武器,将投降的守兵押在一处绳捆索绑。

    初战告捷,士气大振,潘从右抬头看向树林掩映的山顶:“听我口令,全速前进!”

    士兵嚎叫着向山上跑去,潘从右走到叶珲面前,叶珲打量着他,神情间满是困惑:”你闯下弥天大祸,陛下岂肯轻饶了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捣毁大乘教?值得吗?“

    潘从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了两人并不生活在同一世界,幸运的是尽管不多,但他依然有通道知己,看向谷雨时脸部的线条柔和起来:”小友,可愿与我踏平纱帽峰?“

    ”乐意之至!“谷雨扬声道,冰冷的脸上终于见到一丝笑容,事到如今他对潘从右的顾虑早已打消。

    潘从右哈哈大笑,看向叶珲道:”劳烦叶将军给我们指个路。“

    谷雨将他关节反拧:”别想耍花样。“向前一推,叶珲不由自主地随他向山上走去。

    走了盏茶功夫,但见院墙高耸,透出一股肃然之气,原来是行宫到了。潘从右道:“是这里吗?”

    谷雨摇了摇头,目前的一切对他来说过于陌生,潘从右皱了皱眉,行宫前的广场上守卫分成几排蹲着,曹克攀的士兵高举兵刃拉了个包围圈,将其团团围住。

    潘从右围着绵长的院墙四下眺望:“莫非记错了地方?”

    谷雨跟在他身后,目光在群山峻岭之间流转,在靠近后墙的位置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小白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怎么了?”

    “那儿!”谷雨仔细分辨着,终于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小白兴奋地道:“曹将军!”